……
然后她醒。
周身薄汗粘腻,手心里汗涔涔,被窝里满是热气,她感到黏湿不舒服,大概是还没脱身梦中,只呆愣愣望着黄旧木质天花板。
昨晚睡觉前忘关窗,和煦风吹进,桌案上书哗哗翻动,两片凋落玉兰软塌塌地挂在窗台边沿,老式挂钟恰恰指向七点半,太阳刚爬上蓝湛湛天。
今儿周六,不用上课,许念缓许久,终于坐起身,适才梦境里场景此刻已模糊不清,但那种浸入骨子感觉却经久不散,许是羞耻心作祟,她抿紧唇皱眉,透露出些许自厌弃神色,同时耳尖悄悄染上绯色。
2016年三月,G市。
许念梦到初次遇见顾容那天——彼时她十九,刚读大,在南山别墅里参加室友沈晚举行生日泳衣派对,偌大泳池周围有许多人,但她除沈晚谁都不认识,只能坐在泳池边看着。
派对很热闹,从下午开到天黑,她在泳池里游两圈,正打算上岸时却被人撞下,个踉跄就跌落水中,落水以后并不像电视里演那样,可以挣扎着站起来,身上似有堵无形墙死死压着,她脑子里片空白,手费力地乱抓。
这时腰间忽地紧,股力把她拉起来,她下意识抱住那人,身子严丝合缝地贴紧对方。
那人便是顾容,她带她到泳池边。
毕竟才二十岁,对于有些事终究放不开,这很正常。
待平复下来,随意找套浅灰运动装进浴室洗澡,她仅穿纯白紧身短背心和同色内裤睡觉,桃李年华女孩子已然发育完全,腰肢细瘦,长手长脚,身材曲线凸凹有致,胸前两弧饱满圆润,浑身都充满朝气与活力,又有那丁点儿
余惊未散,许念没敢松开,反倒越抱越紧,越加贴合,犹如攀墙藤蔓用力缠着,生怕放开手就会没命般,慢慢,当冷静下来,她首先感受到两团柔软,再是紧实光滑长腿,以及环在腰间有力小臂……
在十九岁这个敏感躁动年纪,个小小动作就能诱发荷尔蒙与多巴胺疯狂分泌,使不经意成为不可磨灭,深深植根于心底里,为青春添上浓墨重彩笔。
这笔下力极重,历经年之久都没能淡去,反而愈发艳丽,不安分地蛰伏着,亟待冲破桎梏。
梦境渐渐变得荒诞不可控,洁白软和床上,温热与润湿交缠,潮水泛滥横肆不止,燥意四处蔓延,逐渐点点吞噬掉理智,将两人拉入沉沦深渊。
野火在肌肤上跳跃,从殷红唇烧到白皙脖颈,再往下,朝禁忌之处去,火势愈发大,快要两人彻底吞入其中……情至深处,红黄火舌突然猛蹿,汹汹直冲头顶,许念看不清对方面容,只隐约瞧见顾容耳垂上淡淡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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