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纪羚低下头,似乎是想将那根烟熄掉,但是看眼四周,又没有找到垃圾桶,于是便继续拿在手里。
他又向前走两步,更靠近金属护栏边缘些。
——然而在下秒,就在隋灿浓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干什那刻,纪羚突然将手放在护栏把手上。
他风衣衣摆被河边风剧烈地吹起来,紧接隋灿浓看到纪羚用双臂撑起上半身,弯下腰,直接将大半个身子探出金属栏杆之外!
隋灿浓瞳孔倏地缩,他被吓得差点直接从驾驶座上跳起来。
纪羚仰起脸望着散开烟雾,表情看起来像是在放空。
然而就在那刹那,在朦胧雾气之中,隋灿浓却从他脸上捕捉到闪而过,像是在难过样情绪。
他还没反应过来,纪羚就咬住烟,转过脸,重新看向河面。
身后响起不耐烦喇叭声,隋灿浓这才回过神来,跟着车流继续缓慢地前行。
移动小段距离后车流又停止流动,隋灿浓看眼前面,发现快要下桥,他意识到这应该是自己要等待最后个红灯。
估计也是想和自己赶紧撇清关系。哪怕问,也不过是讨个热脸贴冷屁股结果罢。
隋灿浓没想明白为什自己在这里堵半个世纪,纪羚竟然还没有打到车,也没明白现在这人站在桥边发呆是为什。
纪羚开始是背对着隋灿浓站在桥边,隋灿浓看不到他脸上表情。
所以在他将脸微侧过来那刻,隋灿浓怔住。
因为纪羚正在抽烟。
反应过来后,
隋灿浓等待很久相声终于开始播,逗哏和捧哏熟练地唱和,他却好像有些听不太进去。
隋灿浓不受控制地把目光转向后视镜。
他也不明白为什自己要继续盯着纪羚看,或许只是想看纪羚手中那根烟到底抽没抽完,又或许是他刚才脸上表情实在是……太让人心惊些。
后视镜里纪羚看起来很渺小。
隋灿浓看到他缓慢地向前走几步,随即在桥边护栏前站住,盯着河面发呆。
倒不是说他不可以抽烟,学校里其实有不少烟瘾挺大男老师,比如托马斯,他们般都会在午休时候去学校后门,在保安室旁边空地上抽上几根。
但隋灿浓记得,那群人里从来都没有过纪羚身影。
纪羚确实也不像是经常碰烟样子。隋灿浓看到他抽口,便将烟拿在手里,看着指尖漫起烟雾发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霞光浓稠,此时纪羚侧脸在隋灿浓眼中很清晰,他表情看起来好像有些茫然。
河边风很大,略长发丝扫过纪羚眉眼,隋灿浓看到他微张开嘴,睫毛颤动,吐出口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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