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感觉到鬼怪们冰冷粘稠视线凝固在他身上,伴着议论声和泼来血酒。
鬼怪们并没有人欲望,它们只是喜欢看人挣扎模样。越秋霜时常庆幸这点,此刻却痛恨这点。
不知过来多久,宴席上鬼怪们渐渐散。
天光照进船舱,地上越秋霜被清扫内舱人侍用冷水泼,稍稍恢复几分神智。
他踉踉跄跄回到自己房间,模糊看到床边坐着个人。
他拿出瓶药粉,将整瓶都倒入酒坛中,而后把酒坛抵在越秋霜唇上,“喝光。”
而后便有两个鬼侍走上前,扣住越秋霜肩膀,强迫越秋霜仰头,去接那整坛灌下酒水。
“诸位,中元佳节,不该为小事扰等兴致。”厉非向宾客道,又拍拍他头,道,“霜奴,去,继续为们起舞助兴。不到卯时不许停。当然,实在无法停也可以,但凡少个时辰,你妹妹就少只拿酒手,你自己斟酌。”
越秋霜被生生灌坛血酒,面颊已经烧红,脑袋晕晕乎乎,他俯身应是,又侧过头去看旁妹妹。
越语蝶低着头跪在原地,正片片收拾着地上酒瓦,她似乎是怕极,身体直颤抖着,没有看他。
迷蒙蒙间,对上从外边走来,为鬼将端酒个侍女视线。
侍女手中那壶酒失手落地,发出巨大破碎声响,正在交谈众鬼霎时间静,而侍女已经跪下来,向着厉非不断磕头。
越秋霜看清那侍女模样,忽然清醒过来。
那个侍女,是他妹妹,越语蝶。
因为当年和鬼将厉非约定,越秋霜与越语蝶之间,每隔三月才能见。
谢九幽如往常在等他。
即便今日这夜
越秋霜收回目光。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再度起舞。
血酒淌过他身体,他忽然感觉到种难耐炙热从鼠蹊处升腾。
他终于反应过来,厉非给他下究竟是什药。
可他不能停止舞蹈。
他感觉自己仿佛身处烈火之中,只能不断舞动、舞动,直到双腿都被火焰烧得融、化,他被迫蜷缩到地上。柔软肢体伸展成扭曲姿态,依旧舞动、舞动。
彼时越秋霜总是会将自己打理整洁——至少像个兄长模样,何曾像现在狼狈不堪。
混乱之中,越秋霜爬过去厉非脚边,请求代他妹妹受罚。
平日里,人侍犯点点错误便会被厉非拧断脖颈,扔如海中。但兴许厉非那日心情不错,或者是那日越秋霜祈求姿态实在太过卑微,厉非只是饶有兴致盯着他看会,而后便答应他请求。
越秋霜松口气。
“你似乎不太害怕本将要罚你什,”厉非道,“是,船上有刑罚,约摸你都已经受过。既如此,今日便试些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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