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澜唇边勾起丝冷冽弧度,道:“倘若不愿呢?你是不是还要如既往,如之前般,强迫为疗伤?”
栖云君沉默。
他当然希望叶云澜活着,否则当初根本不会大费周折前往天池山,只是为给叶云澜重新压制伤势。
可叶云澜不愿。
房间时静默无声。
他曾怀揣希望走来天宗,又被容染毁去希望。而后几百年,他遇过很多人,经历过许多事,而后往事皆如尘烟消散,栖云君所说切,仿佛已隔着层厚重帘幕,在遥远之前。
于是他道。
“你想起来,然后呢?”
栖云君看着他无波无澜面容,握剑手紧紧,缓缓道:“欠你因果,当偿。”
叶云澜漠然道:“你不欠。曾救你命,你也曾为疗伤多次。们已经两清。”
行,不再回想。
他就这样渡过二十余年。栖云君垂下眼眸。
“终日在望云峰上修行,静观风雪,参悟大道,二十年瞬而过。可而今想来,却觉太过漫长。不知不觉,你……已经长成这般模样。”
他凝视着叶云澜,从发梢到面颊,试图寻出旧日少年模样。
叶云澜面容其实并没有太大改变,只是长开,五官眉目更加清晰。然而他气质,却已与少年时迥异。
门外风铃叮叮当当发出响声,阳光熹微照入进来,将两人影子照得狭长。
栖云君慢慢低下身,半跪在叶云澜身前,太清渡厄剑被他放在桌上。他伸出手,将墨玉推到叶云澜身前,道:“只是想保护你。无论因果。”
眼前男人眉目低垂,鹤氅铺散地面,看上去并不似高高在上天宗宗主,修长握剑手推着那枚残破玉,手背上暗青色经络微微凸起,固执地不肯收回。
栖云君继续道:“若你只是因为不喜疗伤时候痛苦,有法,可以彻底解决神火之伤,甚至帮你重续经脉,境界攀升。”
说至此,他停顿片刻,才又开口:“与你灵脉乃是同源,天生便相互契合,
栖云君:“这不样。”
“有何不样?”
栖云君眉头深深蹙起,“你曾救命,当护你世周全。”
护他世周全。
这话从栖云君口中说出来,却只令叶云澜觉得讽刺。
少年时候他明艳如桃花,笑靥美好得令人想要把天上星星都摘来送予,而今他却静默如霜雪,少有表情,苍白病弱,神态透出与人世隔绝厌倦。
却更加美色迫人。
如脆弱易碎琉璃,如纯白无暇画卷,让人想要将之打破污染,又想将之收藏珍惜。
栖云君说完切,又重复遍:“已全都想起来。”
叶云澜听着他陈述二十多年前过往,却发现自己已回忆不起当年自己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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