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窸窸窣窣地响，是季听又爬
过来，拽着他
片衣角，脸朝下趴在地上。
戚灼侧头看他，伸手将他脑袋掰过来：“别趴，这里没机甲，喘口气。”
季听却依旧趴着，只侧脸朝着他。
戚灼凑近去看他
眼睛，喃喃道：“视听器没电就变成这样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到季听哧哧笑两声。现在这片地方没有机甲，他便撑住季听胸膛，将人上半身推高些，再俯下头去看。
结果看见季听那红肿眼睛都笑得眯起，鼻孔处还挂着两个笑出来大鼻涕泡。
“你恶不恶心？恶不恶心？
就没见过比你更脏狗崽子，饭馆后面翻垃圾桶小黄狗都比你干净。”
戚灼怕他糊自己衣服，迅速跑去旁边撸两大把荒草叶子，捂在季听脸上：“说不准下秒就被炸飞，你他妈居然还笑得出来？用力！”
季听明白草叶盖在自己脸上意思：“呼！”
季听。
他转头对小女孩儿道：“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你自己爬吧，在你后面推你。”
有戚灼在下面推，再加上这个弹坑坡度不陡，小女孩儿利索地爬上弹坑，并冲着右方大声喊爸爸。
名年轻男人提着大包行李正在远处寻找盘桓，听到小女孩儿声音就往这边跑：“囡囡，你吓死，囡囡……”
戚灼不待他跑到就扯着嗓子怒吼：“你个狗日是当爹吗？行李没见你丢，反倒把孩子给搞丢，还找什
呢？背着你行李跑呗。只要行李在，孩子没就没，以后再生就行。”
“继续，滴也不准剩。”
“呼！”
虽然有机甲在轰炸，但幸存人多多少少已经有经验，不会再汇聚到块儿，而是分散逃向四面八方。有机甲时便纵身扑进弹坑，待到机甲飞过，些黑影便冒出头，如同夜虫般悄无声息地往前。
戚灼停停走走，躲着炮火和机甲，约莫半个小时后，终于走出旷野到达山脚。
他钻进处林子，将季听丢到旁边，自己四仰八叉躺在落叶上喘息，看着树叶间露出那小块明明暗暗天空。
“对不起，对不起，谢谢，，对不起……”男人哪还顾得上被骂，只感激地不断道谢。
见小女孩爸爸冲过来，戚灼也不停留，扛着季听就朝旷野边缘跑去。
“现在就赖上是吧？还不准背别人，只是想把人送到坑上再来接你都不行？你是狗皮膏药吗？贴上就撕不掉？”
戚灼边往前跑，边察看着周围动向，嘴里却也没有停。季听虽然听不见，但能感觉到他胸膛在震动，知道他在说话，便伸手在他腰间挠挠。
戚灼差点跳起来，迅速把他那只手拍掉：“给老实点别动！都瞎聋子还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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