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灼抬起大拇指，将他脸蛋上那团碍眼
血渍揩掉，再去扯他手里攥着尿片。
他扯
下没有扯动，便去掰那攥得发白手指，像是怕惊吓到谁似轻哄：“松手好不好？松开手，
在这儿呢，是。”
季听终于慢慢松手，戚灼把他抱起来，轻轻拍着后背：“没事，现在没事。”
“……季志城你个狗草。”季听将脸埋在戚灼肩上，双手搂住他脖子，伤伤心心地哭起来。
“你吓到，还好能保护你……是灰常厉害，但以后你不要再这样……万没在，那你怎
办？”
尿片不光捂住螅人口鼻，下端也箍紧它脖子，它开始使劲挣扎。
季听力气控制不住它，干脆压在它身上，抱着它起在地板上滚，两只手却死死扯紧尿片不松。
戚灼反手将匕首往后胡乱刺，也不管刺中没有，直到爬在他背上那只螅人淌出黑血，倒在他身侧。
脖子上缠着触手松开，空气涌进肺部。戚灼跪在地上大口呼吸，咳出带血唾液，撑在地上双手痉挛地抖动。
“你晃开他，快晃开他！问你怕不怕？”
戚灼感觉到季听身体还在发抖，知道他受到严重惊吓，却不知道怎安慰，只能遍遍说没事，用手摩挲他后背。
好在季听情绪平复很快，也想起还在副舱狗蛋，赶紧拍戚灼肩膀：“蛋蛋啊，蛋蛋，蛋蛋还在下面呐。”
戚灼揭开副舱盖后，看见狗蛋孤零零地坐在底舱。他没有如戚灼想象中那样在哭闹，只睁着双浸在浅浅泪光里大眼睛，眨不眨地看着头顶。
“蛋蛋。”季听趴在入口处喊，“蛋蛋。”
“啊啊。”狗蛋委屈地举起胳膊，终于没有忍住，两串泪水滚出来。
戚灼喘着气转回头，看见季听还躺在地上扯那只小螅人脑袋上尿片，身上白色短裙浴袍被染得红黑相间，已经辨不清本来颜色。
而那只螅人已经没有挣扎，触手也松弛回缩，软软地搭在地上。
“好，可以。”戚灼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听不清。他摇摇晃晃地起身，伸手去掰季听肩膀，还被他抬手拍开。
“好，没事。”戚灼双手托住季听下巴，强迫他仰头看着自己，“看着，在这里，已经没事。”
季听对上戚灼视线，目光还有些发直，身体也在剧烈颤抖，但嘴里尖叫慢慢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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