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抬头:“什?”
纪岑安说:“医生讲,要是恢复好,下周就可以出院。”
住进来还是很久,晃眼就是大半个月。
南迦仔细想想,算算日子,沉吟道:“行。”
“之后直接回国?”纪岑安问,抿口矿泉水
能下地走就没啥事,有护工守着,纪岑安也能勉强自己照顾自己。
她后续还需要系列康复理疗,医生建议她出院后得做心理咨询,并顺带推荐几个医生。
毕竟经历不算小变故和虐待,精神上缺失很难弥补回来。换做抗压能力不强人,兴许早都崩溃,哪能承受得住。
医生同纪岑安认真聊会儿,说大通,大意是不要忽视心理创伤这方面,咨询很有必要。有病人不重视这些,可能当时没什,但回归正常生活后,这类应激创伤随时都会表现出来,很难像□□上伤口那样靠药物就能愈合。
纪岑安都记着,不排斥听这些。
不多时,堆叠在床边被子被捡起来,轻轻盖回南迦身上。
纪岑安动作很轻,还为南迦掖下被角。
南迦眉头是皱着,睡着都化不开,带着不易发现低郁。
可能是在做梦还是有心事积着,所以才这样子。
摸摸南迦侧脸,从耳垂那里往下抚着,纪岑安视线落在南迦面上,看下,又移开眸光,收起手,回到自己位子。
安。
疲惫倏尔漫上来,南迦不出两分钟就呼吸匀称规律,意识沉进无尽夜色里。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药水味,四周针落有声。
医院夜晚清净,氛围舒缓而和谐。
纪岑安端详着南迦面庞,整晚都没弄出太大声音,包括实习医生来两次,不搅和南迦休息。
但当南迦过来,无意间问起上午治疗,她却绝口不提医生叮嘱。
有话医生不会告诉南迦,只会和当事人交流。
那是病人隐私,顶多转告给纪岑安监护人听,其他人般是不通知。
“只有这点?”南迦问,边收拾床铺。
纪岑安镇定,讲得像真:“还有件事。”
南迦毫无反应,觉醒来都是如此。
早饭是护工取送来,医院有为病人和家属准备相应三餐饮食。
纪岑安先醒,早就将南迦饭餐安排妥。
昨天检查结果今天就全都出来,纪岑安没问题,恢复得不错。
取药是护工代办,纪岑安大早就自个儿去找医生,无需南迦费心。
下夜三四点,南迦睡得很沉,连身上被子掉地上都不知道。
秋日清凉丝丝入骨,透过窗户缝往身上钻。
南迦蜷缩起身子,感受到冷,可还是没醒。
灯早关,病床里黑魆魆。
周围幽寂,外面过道里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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