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鹿行雪手中笔就停住,抬眼往门方向轻轻瞥-
九月最末,钱太太珠宝展如期举行。姜瓷有工作,因此去得晚,到才知道今天还是钱先生和钱太太结婚二十周年纪念。
展览交给专业策展人规划,现场用光影营造出时光隧道感觉,展品按收藏年份排列地错落有致,每件展品下都附张小卡片,上面有钱太太小语以及钱先生批注,与其说这是珠宝展览,不如说是钱先生与钱太太二十年感情沉淀。
这次来不少行业里人,很快有姜瓷熟识过来和她打招呼:“姜总监,来晚哦,钱先生开幕致辞可把大家感动坏。”
姜瓷笑笑,说话人背过身,用她们之间才能听见声音:“喏,那边,你们公司尤总监说你是个大忙人,先前公司还安排你全程陪叶文涛老师巡演,话里话外那股酸劲儿,们牙齿都快掉。”
姜瓷笑声。
鹿行雪:“不是?”
姜瓷:“是啊。”
那天到家已经快零点。姜瓷回程路上眯会,等冲完澡,清醒地仿佛刚起床。
也许是喝酒又吃小龙虾缘故,喉咙直发干。给自己榨杯果汁,姜瓷喝完回房,下意识看看鹿行雪房门。
音。
姜瓷看看她,又重新低下头,不假思索道:“要给它个家,要对它负责,要被它全心全意地依赖着,……没有信心能做到。所以看看就好。”
鹿行雪沉默。
野猫吃饱,紧挨着姜瓷,就地躺倒开始舔毛。姜瓷把玩着矿泉水瓶,从左手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去左手。
“朋友是不是有点闹?”姜瓷主动化解沉默。
尤露是销售部总监,直单方面和姜瓷不对付。姜瓷心想,就叶老师后续作为,这也不是什令人艳羡好差事,不过事情已经翻篇,也没再提起必要。
侍应生托着酒盘经过,姜瓷取杯香槟,和来人碰碰杯,算是领这份特地告知人情。
那之后姜瓷继续看展,在枚鸽子血戒指卡片上,钱太太写着:“当发现这枚悬挂在伞骨上
房间敞着,里面黑乎乎,不远处工作室开条门缝,有光从里面透出来。
姜瓷回自己房间,不出分钟又出来,轻手轻脚地走去工作室外,探头往里瞧。
设计台后鹿行雪架着眼镜,神情专注地在图纸上画着什。
这晚还要工作?
姜瓷无意打扰她,屏着息原路返回。
鹿行雪:“还好。”
姜瓷眼角眉梢还残留着红晕,她又问:“鹿行雪,你知道最喜欢颜色是什吗?”
鹿行雪迟疑地摇头:“不能确定。”
姜瓷:“那知不知道手机里对你备注名字?”
鹿行雪:“……鹿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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