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帝看魏渊眼,略作沉吟,道:“许七安,司天监养神方子要多少有多少。灵宝观同样不缺灵丹妙药,你身体不适,朕可以赏你几枚丹药。
“你在云州功劳,朕记在心里,有意封你为子爵。皇恩浩荡,莫要辜负。”
说到底,许七安只是个小人物,还不值得元景帝刻意刁难,内阁提议撤销封爵,元景帝便顺水推舟。
但眼下要用许七安,元景帝不介意给点好处。不过心里很爽,他知道自己被摆道。
“谢陛下隆恩,陛下英明神武,千古帝。”许七安大声说。
许七安当然不会继续顶撞,心里不慌,改刚才冲拳出击风采,变唯唯诺诺,道:
“陛下恕罪,卑职在云州保护巡抚大人,与叛军戮战,斩敌两名人。
卑职在云州呕心沥血,破布政使宋长辅勾结巫神教案,还都指挥使杨川南清白。
“以上种种俱微不足道,卑职绝对不会拿出来邀功。至于桑泊案和平阳郡主案,卑职早就忘,绝不会旧事重提。
“只是卑职元气大伤,神思衰竭,醒来之后便时常头疼,实在无力为陛下分忧啊。”
元景帝噎下,他没料到许七安竟是这样答复。
每次被他刁难,就高呼着“臣乞骸骨”是官场老油条风格。谁料,这小铜锣更干脆利索,竟求死。
元景帝脸色刷阴沉下去,上位者喜欢说重话来彰显威严,上至皇帝,下至县令,都喜欢说:给朕(本官)如何如何,否则叫你怎样怎样。
这本没什,毕竟尊卑有别,臣子和下人只能受着,乖乖领命。
没想到,这个铜锣竟然给顶回来,顶元景帝阵难受。
元景帝微微颔首:“朕要尽快得到案情真相。”
“卑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见小铜锣如此识趣
元景帝盯着他,时间竟说不出狠话。
这小铜锣故意扯大堆案子来凸显自己功劳,先把自己功臣位置巩固,再以身体不适来搪塞推脱,已经深谙朝堂官话技巧。
魏渊当即道:“陛下,许七安不过个铜锣,即使能力再强,但精气神耗损严重,他生死自然不足为惜,但耽误案情,让福妃无法沉冤得雪,那才是大事。”
顿顿,他看向许七安,道:“你且回去安心养伤,陛下不会差遣饿兵。”
皇帝不差饿兵
尤其看着变化巨大许铜锣,元景帝心里更不高兴,同时感慨脱胎丸不愧是百年罕见灵丹妙药。
监正甲子也才炼出三粒。
元景帝厉声道:“许七安,你以为朕不会杀你?”
元景帝在位三十六年,帝王威严极盛,御书房内空气仿佛降低些许,几名宦官立刻低头,不敢仰视龙颜。
能在皇帝面前,泰然自若只有魏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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