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卫庭煦那夜惩罚小花时说话,女郎已经将甄文君当成心腹,想要小花完全接纳她,看来女郎当真相信她,实在不易。灵璧知道卫庭煦多疑,甄文君到她身边不到两年时间就已经让她卸下防备,也亏得甄文君精明强干。
最初之时女郎还让盯紧她,回报她举动呢。幸好这孩子经受住考验,没让人失望。灵璧看着甄文君消失方向,欣慰地笑笑,尽情地啃起田鸡来。
甄文君时不时地往后看,脱离灵璧视线便沉下兴奋神情,默默走在拥挤人群之中寻觅着邮驿。此地商贸繁荣邮驿肯定也不难找。果然,在金银两市交界之处便见着面绣着“邮”字幡旗。邮驿搭个遮阴小棚子,棚里棚外堆满各种待运送货物。她去小棚子里借笔墨和木片,写下古诗。写好之后她在筐刻着各个州郡牌子中摸到“洞春”,再写上坊名和“居安先生”名字,将木片和牌子系在块儿,连同银子起交给信使。
“请问多少日能够送抵洞春?”交钱时候甄文君问那信使。
挥金如土竟有这般快感。想到当初欠灵璧许多银两还没还,现下正是报答她时候。但凡灵璧多看眼多问嘴物件甄文君统统都给她买下来,灵璧拉都拉不住她。甄文君还挑几件精巧稀罕挂坠和饰物打算送给卫庭煦,买给卫庭煦礼物必定是极其昂贵,千两之下物件她都不考虑。
甄文君拿块猫眼宝石步摇和琥珀戒指,问灵璧哪个卫庭煦会喜欢。灵璧考虑半天说都挺好,甄文君便两个都买下。
条长长街逛半,两个随从双手拎满双肩挂满,就差要用脑袋顶着,已经拿不下任何东西,只得先回小院儿里去送趟再回来寻她们。灵璧也好不到哪儿去,怀里抱着挂甘蕉,左手串儿烤焦香油亮田鸡腿,右手包蜜霜吉祥果,都不知道是该先吃还是该先逛。
甄文君瞧见前面人声盈沸热闹非凡,要拉着灵璧过去看看。
灵璧往后躲,把吉祥果核吐出去道:“要去你自个儿去,是挤不动腿都要断。在这儿吃着等你,可别乱跑,这集市上人多回头找不到你。”
甄文君看眼闹哄哄人群,又看看灵璧,甩甩手:“算,你不去也不去。陪你。”
灵璧翻个白眼:“你可拉到吧,当不知道你?要是真不让你去瞧个明白,今晚是别想睡安稳。去去去,别烦。”
甄文君甜甜地“哎”声:“灵璧姐姐果然疼。”
瞧见甄文君身影隐没在人群中后,灵璧突然把已经放到嘴边田鸡放下来。
就这样让她独自个人去?从什时候开始对甄文君如此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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