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举沉郁眼中立时多丝光彩,将布帛引火点燃,旁内侍忙将铜盆递上,看着布帛在铜盆内燃烧成团灰烬,未留下任何字迹,李举才放心地挥手让人将其撤下。
谢扶宸此次秘密北行正是受他嘱托。身为天子他不可能在不打草惊蛇情况下前往个适合藏兵之地,太后庚氏和李延意眼线遍布汝宁甚至整个大聿,旦他有所行动定会被盯着他密探向庚氏和李延意告发。
真是荒谬,大家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贵为天子却无法离开这方寸之地!禁苑就像它名字,乃是座囚禁之苑,将牢牢地困在其中。
虽说他举动被盯梢,可他并不是只有个人,他还有心腹肱骨。时任御史中丞,负责监察弹劾百官谢扶宸就是他伸出禁苑只手。这只手极其有力且变化多端,能将他所有报复实现。
世人皆知大聿当今天子李举非太后亲生骨肉,生母乃是从前服侍太后梳头婢女,至死都只是
大聿京城,汝宁。
天将破晓,下夜春雨将将停下,青石板路面上虽未积水却很湿滑。骑快马隐匿在浓重夜色里,在朱雀大道上路狂奔,奔向禁苑正门。马鼻呼出两道白气不断地融入进雾气中,禁苑正门永安门如只黑夜里蛰伏猛兽,眨眼间就将快马连同信使吞入腹中。
马上信使路从北边赶回,盔甲上仿佛还带着北边寒冷冰霜和血气。
依照大聿律法在禁苑之内策马狂奔乃是砍头死罪,可信使持有天子文书畅行无阻,且无人敢拦他。路疾驰到太极殿前,信使翻身下马时双腿发软,身子晃晃勉强没有摔倒,单手撑地同时挺身快跑,将急信递给早在台阶下恭候内侍,內侍接装着急信竹筒,用双手捧着小跑入殿,呈给天子。
殿门打开,暖色烛火之光泻而出,将石阶照亮却刺不透春夜寒雨所生出雾气。
天子李举坐于案后,两旁是挑灯奉茶内侍,烛火之下李举五官看不真切,唯有双同样遗传自先帝,与李延意极为相似眼睛在阴影中熠熠生辉。不同于李延意是,李举双眼少些志在必得锋芒,多几分沉郁。
见信使进来,不等他行礼李举便直接道:“不必行礼,快将信拿来给寡人。”
“诺!”内侍应声,将还凉手竹筒呈到案上。
李举把竹筒内布帛抽出,上面只有两行字:正月种,五月获。获讫,其茎根复生,九月熟。
这两句话来自《广志》,看上去似乎是在描述稻谷耕种,其实是他和谢扶宸暗号,意思是谢扶宸已经到北方前线重镇孟梁,招兵买马事情已经初见成果,相信不久之后李举交付车骑二十万任务就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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