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马车中两根手指挑开布帘,露出半阴沉脸。坐在车中男人年近六十,两鬓和胡须已经斑白,可他如湖般深不可测眼神却丝毫不见老态。与他低沉声音极为符合脸庞上带着种不怒自威不可侵犯严肃。他在掀开布帘之后目光极有目性地往甄文君方向看过来,
报抵达汝宁消息再传消息给“居安先生”,边绑牌子时候边观察四周,确定没人在注意她后用碎银子跟另位寄信女子交换外衣后才出来。
在卫庭煦身边待久甄文君已经练就身即便没人注意也绝不留下马脚习惯,滴水不漏乃是保命根本。
总算将信寄出去,告诉谢家她在已经到李延意身边。这只是第步。虽然昨夜她已经听到李延意接下来想要弹劾郭濡计划,却不能太大意直接传给谢家。若是以前她说不定会为迅速提升在谢家地位而马上告知弹劾郭濡计划,但不告知详情,她便可趁机威胁谢家让她见阿母。可是现在她并不急于这做。她初到李延意身边李延意就让她加入深夜谋划,让她知晓切细节,就算她是卫庭煦亲信也未免太不设防,说不定是李延意试探。她若是直接传出去恐怕正中圈套。
不急,前路还长。
出邮驿去找药铺,买回需要药品之后往回走,辆马车在路上疾行,从她身后奔来。许多行人闻声急忙退让,却有孩童手里拿着串糖颠颠倒倒地冲出来,想要到街对面去找她阿母。
“让开让开!”眼看马车就要撞到孩童,众人皆惊,孩童阿母转身看见此景想要救孩子已经来不及。车夫用力拉缰绳马蹄高举,就要蹄子蹬在棉花团般小孩身上,甄文君把将小孩抱住,闪到旁。
“谁家孩子不看好!找死!”车夫手被勒出道血痕,恼火地大骂。
怀里孩童大哭,她阿母立即跑上来感谢甄文君。甄文君摸着孩子脑袋安慰她,回头看那车夫穿着华贵,车马四角悬挂着乃是鎏金兽首,车中之人非富即贵,她本想苛责话都到喉咙口又咽回去。此地是汝宁,板砖下去能拍碎仨贵人脑袋,她初到此地身份又特殊,实在不想惹事,只好生生地咽回去。那孩童阿母也是有眼力见,抱着孩子直道歉。
车夫没空耽搁,立即就要再出发。甄文君想起布阶曾经教她御马之术,背过身去偷偷吹声口哨。那马受惊顿突然摇摆起来,身子已经前倾车夫重心不稳,被这摇晃直接摔到地下。
“怎回事……哎哟喂!”车夫屁股摔疼,抻半天腰才站起来。甄文君和小孩看着车夫狼狈模样暗自偷笑,周围围观人也都憋笑憋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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