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纶略觉可笑,当初想要迅速给洪瑷治罪,如今却因为谢扶宸忽然颠倒立场,搅乱他们心。卫纶看着谢扶宸侧影,琢磨着那封认罪血书之后究竟有何参不透意义,说起来他到现在未能见到那封血书,这……
卫纶还在思索之时,谢扶宸忽然上前步:“陛下,光禄卿事臣痛心疾首且心下惶恐。而今日卫司徒正在此处,老臣想要问卫司徒几个问题。”
李举道:“问。”
当谢扶宸转头看向卫纶之时,卫纶忽然全部明白。
谢扶宸捏着笏板双手颤抖,万分痛惜道:
士们如何能瞑目!”
随后又有更多人站出来附议,要严查通敌之人,铲除大聿内患方能攘外。
长孙曜和卫纶相看眼,站在他们身后群臣也都面带疑色,似乎对清流党忽然要深究洪瑷事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洪瑷已经死,若是要再追究必定是要追究到冯坤头上。莫非谢扶宸想要连同冯坤起牺牲?
不可能。卫纶悄悄抬起头去看李举,见李举坐在高台之上面色如常,似乎在思考。
联想起投毒事,如今朝堂之上气氛骤变也肯定是谢扶宸计策。长孙曜站出来,向李举行礼后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应在此刻继续查下去。”
李举挑眉:“哦?为何?”
长孙曜道:“如今胡族春牧也正该是大聿休养生息时候,眼下重中之重乃是夏种。等到秋收之后兵壮马肥才能继续征伐四大胡族,这是其。其二,入夏以来大聿连着三年年年大旱,忽降,bao雨洪涝难挡,南崖自寒食之后已经连着下个多月大雨,若是不快些加固堤坝只怕南崖下游靖集平苍等郡村落将会被全部被淹没。这几个郡男丁们大多都在北线战场之上,需得尽快从临县抽调人手前去修筑堤坝,否则洪水淹没村落百姓罹难,寒将是战场杀敌保家卫国将士们心!陛下现在要将人力物力投于个不知真伪案子里,岂非舍本逐末?”
王铮上前步反驳道:“长孙少府此话差矣!若那些信件是真呢?那不是两封无关痛痒信件,乃是摞摞与冲晋首领密谋大聿卖国之物!姑息枉纵,才是让战死沙场将士们寒心!加固堤坝固然重要,难道叛国恶贼便不该及时铲除吗?!况且查证办案自然有廷尉署和御史台全全负责,与修河堤有什冲突?长孙少府难不成还要关廷尉和谢中丞也去河道上修堤坝吗?”
长孙曜和王铮乃是大聿中枢最灵活两根舌头,且分属两个党派,旦针锋相对能够句不歇地对喷上整个时辰。
朝堂上众臣你来往互不相让,旋涡中心国丈冯坤依旧没来上早朝,而卫纶和谢扶宸都没吭声,眼观鼻鼻观心,十分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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