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灵璧对着那妇人行礼,甄文君借着灯笼之光看清妇人容貌。阿冉与她就像是二十年前后同个人,除岁月刻下痕迹之外,从五官到身高再到神韵气质,甚至连拧起眉头弧度两人几乎模样。这就是卫庭煦和阿冉母亲吧。甄文君想要行礼,可卫庭煦还在她双臂之中,实在不便动作只好口中跟着灵璧并问候:
“夫人。”
卫氏忧愁地向她点点头,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到女儿身上,眼泪汪汪地看着卫庭煦,呜呜地哭:
“子卓,如何又受这重伤!就让她别去孟梁,偏偏不听!那种雪天冻土哪是她这身子能扛得住!子卓啊什都好就是爱逞强,每每受重伤回来可是在心头上割肉啊!如今她父亲身陷诏狱她又身重伤,可叫如何是好啊!”
卫氏和阿冉几乎是同时哭起来,甄文君看不得人哭,劝慰她们说女郎性命无碍,
在擒风阁,谢扶宸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就算小花能完美地善后她也不可能再变个晏业回去给谢扶宸。晏业之死说明甄文君已经叛变,谢扶宸会如何对待阿母?甄文君实在不敢想象。
马车晃晃悠悠地在汝宁街道上行驶,甄文君连支撑脸上表情力气都没有。她皮肤仿佛是块旱地,有无数皲裂裂纹,五官在这片干涸之地上个个地掉下来。
曾经在绥川在阿母身边时候,她觉得自己很聪明很厉害,谁都不是她对手。甚至来到卫庭煦身边和她较量时都能够讨点儿便宜,她便觉得自己当真不起。可旦进入汝宁,在这片风起云涌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地方,在诸多大才槃槃之中,她非常吃力。
卡在环环相扣计谋之中,落于催人心智迷魂阵内,甄文君明白自己就是颗棋子。她直都认为自己是颗能够反向制衡,纵横捭阖棋子。可到极有可能会失去阿母今日她不得不承认,她就是颗普普通通棋子,安静地被人捏在手中,想落在哪里就将她落在哪里。如果想要强行摆脱自己宿命,最后可能结局就是棋毁局破,两败俱伤。
晏业对于谢扶宸而言算什,她对于谢扶宸而言更是什都不算。这个细作失败大不再培养个,再找机会丢到卫庭煦或者李延意身边,他们已经这样做很久很久。
但对于她甄文君而言,那是阿母性命,那是她自己命,是她最最重要也是仅有珍宝。
明天会收到谢家送来阿母人头吗?甄文君根本不敢仔细去想。
从马车上下来,她们回到卫府。
第二次来卫府,甄文君心情更加复杂。
她将卫庭煦从马车上抱下来时,阿冉和位妇人立即迎上来,众家奴跟随在后字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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