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训看着谢扶宸眼神里充满警惕,他特意安排没有窗户牢房便是怕谢扶宸与外界互通消息。关训还记得谢扶宸是如何以阿翁性命来威逼利诱姜妄。此人计谋深远,不到最后刻谁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后手。
谢扶宸似乎知道关训所虑,笑道:“廷尉不必担忧,谢某已是时日无多,不过还有人想见见而已。若是有个窗户,看得到日升月落,也好知晓时辰。”
关训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谢扶宸忙叫住说完就要走关训:“廷尉!若是廷尉对谢某不放心,可给谢某带上枷锁,如此来谢某绝无可能再有任何举动!恳请廷尉网开面,成全谢某最后点心愿。”
关训脚步停顿片刻后,头也不回地走,待到诏狱之外才吩咐手下给谢扶宸带上枷锁,换到有窗户牢房。
,道:“谢公,您托递话儿已经递过去,但人家小娘子没说来还是不来……”
谢扶宸笑着摇摇头:“无妨,是某给小郎君添麻烦,只是此刻某身无长物实在是无以为报。”说着便朝着那小吏深深揖。
小吏连忙摆手:“不不不,谢公言重。小人虽没读过什书,可也听过圣人之言,谢公乃是当世大儒德高望重,若非今日落难小人又怎有机会与谢公说上二?恨只恨小人只是介小吏,不能为谢公平冤,眼睁睁看着谢公在这诏狱里受这些贼子屈辱!”
谢扶宸苦笑道:“渴不饮盗泉水,热不息恶木阴。连你个小小狱卒都尚有丝骨气不肯背离正统,这满朝立着却尽是些奴颜媚骨小人,鼎立中枢更是暗藏祸心之徒,她李延意竟还有脸自称天命,真是何患李氏江山不改啊!”
那小吏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流出两行热泪道:“谢公,……听闻再有三日就要对您行刑。不知,不知谢公可还有何未心事?”
诏狱中所谓窗户,也不是就是巴掌大点小口,怕犯人与外界联络将这巴掌大小窗设在六尺高处。谢扶宸带着枷锁站不能直躺不能平,只
谢扶宸深叹声,像是自言自语:“曾答应阿穹要陪伴她生。可惜劳碌算计二十多年,却连她最后面都未能见到。小郎君,瞭犀山山顶有座坟,写着阿穹之墓。恳请你将谢某尸首埋在她旁边,就不必立碑。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未之心事。”
小吏连声答应着,不便久留只将用来照明蜡烛给谢扶宸留下来,为他尽可能地填丝光亮。
第二日,天子颁布诏令便到达诏狱之中,廷尉关训亲自来宣读。
谢氏族,谋逆之罪,夷族。于三日后在东市腰斩示众。
谢扶宸听完诏令后脸平静地问道关训:“不知可否向关廷尉求扇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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