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太后接过尤常侍剥好碟子蒲桃,状似嗔怒地斜她眼:“你倒是怪罪起哀家来。”
左夫人连忙笑着请罪:“妾怎敢怪罪太后!只是久不见太后太挂念。只怪妾笨嘴拙舌惹得太后不悦,还望太后恕罪。”
庚太后脸上也转怒为笑,捏粒蒲桃放入口中:“瞧把她吓得,今日叫你们来是玩乐,莫说这些。大家也都别拘着,切如从前样。”
往年不过是群女郎们在太后面前争相表现,除张好看皮囊之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能入后宫重要砝码。在她们看来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又精通四艺女人呢?天子也不例外。
今日却不好再表演
雍容闲雅世家夫人女郎们手挽着手,言来语去之间随着尤常侍到长宁宫内。
连片荷花池边早已备好远从番邦冰冻运来鲜果以及各式精致茶点,案几蒲团排列,还有几只长毛碧瞳温顺猫信步而行。
季夏时节空气中似乎有火星子在流窜,可长宁宫内确没有半分暑气。荷香随着纳凉用冰山所带来阵阵凉意不断包裹众人,神清气爽之感让大家畅谈兴致更高。
随着小黄门声通传,庚太后被王姑姑搀着从寝殿内走出来,大家向她行礼问安,她保持着平和亲切笑意,却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待瞧清满院子年轻女郎全都是依照谢氏阿歆装扮描眉画眼时,脸色顿时有几分难看。这谢氏阿歆在不知不觉中竟成京中世家女子们模仿对象?成潮流?且不说她没有给天子招女子为后心思,便是有也断不会招似谢氏般罪臣之女,还怕天子被迷惑不够吗!
庚太后深深地吸口气,胸口忍不住起伏。王姑姑察觉到她火气,暗自顺顺她手背,想让她消消气。
庚太后眯起眼睛坐到主座上,众人行过礼后也纷纷落座。
尤常侍在庚太后耳边指出哪个是卫庭煦,她望向遥坐在尾端那个娘子,低眉垂目十分乖顺,又病骨支离好似活不多久,与天子口中那个想要吞噬大聿江山,满腹野心凶悍女子很不相同,初初见还以为认错人。回头向尤常侍确认,尤常侍确认就是她。
庚太后将目光从卫庭煦身上移开,看向众人,笑着开口:“哀家瞧着前两年荷花开得都不如今年好,便想起圣人说,独乐不如众乐。这池子花儿若只有哀家人看过便败,岂不是可惜?又想着有好些年没与诸位夫人同赏花吃茶,哀家长宁宫也是寂寞许久啊。”
左夫人忙笑着应道:“本该时常向太后来问安,可没有诏令不敢擅自觐见。今日瞧见太后还似几年前见到般年轻,气色也都比从前更好,实在让人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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