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冷笑声:“事到如今却还要威胁。天下兵马还剩多少可以调遣众所周知?如何能够击退冲晋?又怎样保护苍生?只不过是让送死而已。”
阿隐道:“是不是威胁将军自当明白。天下兵马看似已剩无几,其实上次北上主力并非全部,陛下还有藏兵。”
甄
阿隐拿出虎符,将卷轻巧小羊皮展开,让她接旨。
甄文君将信将疑地跪地,阿隐宣完之后将虎符和让她回汝宁圣旨呈给她。
虎符不假,羊皮卷也确是天子圣旨专用,可摊开看,里面笔迹却不是来自李延意。
“你竟带矫诏来?”
“陛下双目失明,这诏书是陛下口语下官书写。”
降。
那日早有人到卫府门口,说要见甄文君。此女身穿官服浑身是雪分明是长途跋涉而来,马头上挂着通关符牌,看似有紧急军情通报,找却是甄文君。
此时甄文君已经备好快马打算回到中枢,她阿母肯定还在汝宁城中,旦冲晋大军破城,她也可以趁乱将阿母救出来。
阿竺来院中说有位汝宁来官爷找,甄文君时想不到是谁,见面才发现是阿隐。
“天子让将军即刻进京面圣,有要事与将军商议。”
“什?你说李……你说天子双目失明?”
阿隐痛心不已伏地哀求道:“中枢覆灭群雄纷争,于将军又有何好处?现在只有将军可以补缀乾坤!将军!就算不看在天子份上,也请以天下苍生为重!”
甄文君握着圣旨,时犹豫。
阿隐没得到甄文君回应,抬起头时道泪痕从脸庞划过,表情却已经狰狞起来。
“将军或许也不关心天下苍生性命,却不能不顾阿母命吧。”
果然又是威胁,可是即将国破,身为天子竟还有这份闲心吗?
阿隐见她面色不善微有怒气,知道她心中对天子有怨恨,便往四周看看,确定没人偷听才低声道:“想必将军也听说天子中毒事,没错,天子确中毒且神智恍惚,如今国难当头,残兵败将大多已经逃窜至各地,如今前往汝宁勤王者打着什算盘,恐怕将军比下官明白许多。下官冒死从汝宁突围之时冲晋大军已逼近京师,周围县城全部被烧杀空。胡贼全都是未开化野蛮人,要是汝宁被破大聿沦陷,到最后受苦受难还是百姓。”
“你且说重点。”
阿隐那张常年在外奔波被风割雪冻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十岁,双眉往中挤,更显愁苦:“陛下让下官诏将军回京,赐虎符,接管天下兵马,统大军!”
甄文君哈哈笑:“这又是什诡计?如今汝宁危如累卵,任谁回去都是送死。天子向疑心,又岂会将虎符交到手中?你空口无凭,可有什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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