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渠仓皇喊道:“父皇!”
“命宋渠,看守皇陵,无令永世不得离开皇陵方圆十里。”
皇帝偎着腰枕言敲定,半个眼色也未看向宋渠,着实是厌弃他。
他自从得这病,生不如死地躺几旬,便愈发渴望康泰。宋渠此举是不是第次,无人知晓,但为区区席家,他便不顾自己身体将将好转、在膳食中下虎狼之药。
无法无天!
“你,无错。”老皇帝目光移到被押在地上宋渠身上,唇角下沉,“你弟弟他,枉为人子,枉为人臣。”
皇帝气息极差,说得断断续续,但训斥之言极为狠绝,让阖宫人都跟着颤颤。
宋渠更是抖得像个筛子,满口让老皇帝饶恕他时糊涂。
宋翩跹不动声色地瞥眼宋渠,轻叹道:
“皇弟所作所为枉顾骨肉亲情,儿臣听闻后也极为痛心,不若……让皇弟去崇铭观中代发修行,为父皇祈福,也算是将功折罪。”
二皇子在皇上膳食中下前朝秘药!
出这大事儿,乾清宫人即刻将太子请过来。
因此事为皇家阴私,连太子妃都被瞒着,将事情捂得严严实实。
宋翩跹快步走来,面容苍白如霜雪铺陈,唇也泛白,她扑到床榻边,衣冠微乱,看向皇帝,连连打量好几眼:
“父皇龙体无恙便好,恕儿臣愚钝,竟未发觉皇弟异端,致使父皇为人所害。”
宋渠浑身失力量,彻底瘫坐在地。
他积攒力量,他苦心经营人脉,他多年来布置,以及切荣华富贵、睥睨四方未来,都随着这道金口玉言化为乌有。
宋渠目光停在太子身上,在今日之前,他直觉得自己能取而代之,这个病痨鬼早晚死给
宋渠还想着装作被太子排挤小可怜,寻求线生机,忙委屈喊道:
“皇兄此话实在不念旧情,你为何急着将送入道观?从未——”
“他这是谋逆!”皇帝打断宋渠,极为痛心,带着些无奈,“你就是太纯良。”
宋渠:?
“父皇训诫是。”宋翩跹垂首认错。
太子体弱气虚,但听闻乾清宫出事,急急赶来,言行俱是孝心。老皇帝内心悲怆而欣慰,这才是他儿子,是当继承大黎弘毅宽厚之人。
而他已着人问清,原来前朝席家席轻彦率兵犯下重罪,结合前几日宋渠所作所为,这下切都明晰——
因自己拒保下席轻彦,宋渠这孽子便要给自己用前朝禁药,让自己应他,救席家!
至于没察觉到宋渠狼子野心根本不是他错,连自己这个为天为父都未曾察觉,又何需他揽过失!
他没察觉正证明他对手足亲厚,不曾刻意打压提防宋渠。老皇帝越想越觉出长子之雪胎梅骨,二子之人面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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