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宸逸走后,封老将军封咏从老友家回来,见封月闲还在家,惊奇道:
“你还未回宫?”
“怎,这不待见。”封月闲瞥他眼。
“怎会。”
封咏在桌边坐下,将军府就两个主子,不讲究什规矩,自来是他们父女同桌而食。
封宸逸愣。
“不若让废李梓留在上头,占住这个位儿,无人碍手碍脚,她自能施展开来。”
封月闲颇有些意兴阑珊,又抛点鱼食,见金红鱼儿都来争食,她倦懒道:
“等她心中有人选,李梓这个丞相,也就做到头。”
封宸逸细细咀嚼,约摸是这个理,可——
封月闲鼻间逸出声轻哼,让人耳朵都酥麻。
封宸逸摸摸耳垂,道:
“太子自称指李梓办事,是他之过,太子都替他背书,李梓还有何脸面做他丞相。”
“若不是后头有个楚王支着,他八成就要请辞。辞不敢辞,再触怒太子,就算是太子好性儿,也不会容忍他,他只能‘告病’。”
封宸逸兴致勃勃:“若是太子有意,趁机废他,也不是不可。”
“……今日太子,可着实厉害。”
封宸逸去将军府,在后院八角亭侃侃而谈:
“下朝,你是没瞧见,那些人急得鞋子都要走掉,个个急着回去还户部银子,否则乌纱帽和侯爵牌匾就保不住。”
“本想着帮他说说话,哪想太子自己人手就足够用。”
封宸逸看着面前冷美人,试探道:
“你在家,能多添碗饭呢。”封咏笑呵呵道。
封月闲拿起银筷,却只尝几口素食。
封咏还真是如他所言,胃口大开,边吃边道:
“你在家
“你别怪多话,你对太子交根交底,他是不是还对你有防范之心?”
封宸逸仿佛玩笑般道,“就看这丞相职,他手中无人,封家不还有——”
“堂兄慎言。”
咔哒声,封月闲阖上鱼饵木盒。她懒懒抬眼,眸光漆黑如墨,生生让封宸逸打消冒出来念头。
“是浮躁。”封宸逸叹。
“不会。”封月闲拨弄着螺钿漆盒中鱼食,笃定道。
“为何?”
封月闲脑海中浮现宋翩跹身影,纤细却极有韧性,温柔却不懦弱,极为果敢,且很是决绝。
想到那天事儿,她讽刺笑,鬓发微动:
“没李梓,这位儿还要空出来,此时局面方稳,堪堪达到制衡,让谁上去?”
“信阳侯陈阳伯之事……”
封月闲坐在亭中,抛把鱼食出去,漫不经心道:
“看来太子用很是时候。”
“果真是你给消息?啧,今天上京啊,是翻天。”封宸逸朗声笑道,“真是畅快,估计后头上朝,再不用见李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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