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珐依律论处,宋翩跹昂然站立,昌平台四下,无人提出异议。
此前帮曲航说话焦畅之流已然不敢吭声,他心知自己帮曲航做过多少排除异己事,哪敢让章珐注意到自己。
曲航面容灰败,目露绝望。事情败露,他夕之间从宗主沦为阶下囚——不,很快,他便要受韩林当受挫骨扬灰之刑。
“他们不能死。”
个轻柔甚至清甜女声在狂风黑云中飘然而至,曲航心底紧,猛然抬头看去,是郁仪。
宋翩跹拍拍她肩。
“今日最伤怀便是郁仪吧,都不忍看。”
“若真是如此……那以前曲家人对郁仪那好又是为什?”
“还能是为什?图那两位留下来好东西呗,你可别忘,眼下郁仪师姐有大师姐护着,从前可没有,还不是任他们扒着吸血,别说吸血,便是哪日悄悄……他们也能瞒天过海过去,当真歹毒。”
“这种人也配做宗主?”
你留三分脸面,毫无悔改之心。”
她收敛起笑容,徐徐伸手,以灵力缚住曲航和曲希蓉,将他们禁锢在原地,只能接受刑堂判决。
宋翩跹眉眼冷彻:
“今日,岱渊峰便替宗门清理门户。”
章珐面容彻底冷凝,息间,他晃到韩林面前,扣住韩林额头,阖目搜魂。
少女立在漫天人群中,身形单薄,风吹起她裙梢,青碧裙摆扬起,像滴不慎抖落白纸间娇怯春色。
她放开身旁傀儡,自己站直身,睥睨般垂目看着伏在地上罪人,风吹起缕青丝,挡住她眼,无人窥得清她眼底情绪,只能听见她道:
“要他们丹田破裂,碎经净髓,在刑山受狂
虽然结果还没出来,但宋翩跹敢让章珐对韩林搜魂,这件事便有九成真——再看曲航冷汗涔涔,和曲希蓉惨白脸,几乎是不打自招。
等章珐放开韩林,拂袖冷哼,怒视曲航时,切便有定论。
“曲航,你好大胆子!”
狂风轰隆响彻云霄,乌压压云遍布天际,天厚而低,将曲航曲希蓉压得佝偻扭曲。
“曲航戕害同门,依宗门例律,免宗主之位,同曲希蓉、韩林入刑山,受极刑。”
昌平台轰然炸开。
郁仪静立在宋翩跹身畔,不同声音传到她耳中,有惊疑,有说她可怜,有不信,众说纷纭。
她言不发,只用双古井无波眼看向对面那两个曲家人。
她看到曲航眼中鬼祟光芒,看到曲希蓉恶毒又瑟缩眼神,他们灵魂肮脏腥臭,如不见天日臭水沟子,蚊蝇环绕,便是接近都要捏紧鼻子,全靠副皮囊盛着满腔烂肉。
她眼再不肯多看,悄然将脸侧侧,埋进宋翩跹臂弯间,她嗅嗅,是宋翩跹独有味道,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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