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眼下他看不见皮囊,却意外觉得,他这个师弟还真能算得上是个出类拔萃美人。
沈秋庭眯着自己半瞎眼睛,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这个程度上美人,今天要是被打死也不算太亏。
不亏是回事儿,能不死还是不死更好点。沈秋庭状若无事地从地上爬起来,还顺道拉白观尘把,道:“哟,仙君怎也摔倒,这也太不小心,赶紧起来。”
他装出副瞎得彻底模样,倒打耙得很是顺手。
白观尘没跟他计较,自顾自收拾好身上乱七八糟水,将布巾丢给他,言不发地出门。
白观尘拿出来自然不是凡品,不过半个时辰功夫,沈秋庭就觉得眼前清明不少,能看清个大致轮廓。
他从水里出来,七歪八扭地披件衣服,从帘子里探个脑袋出去,问:“仙师,有没有巾帕?”
白观尘取条新巾帕递给他。
沈秋庭仗着自己眼睛好些,便伸手过去接,谁料他到底是高估自己眼睛,不但接空,还连累得自己脚下滑,整个人冲破帘子扑出去。
完蛋。
把这点异样放在心上,自顾自脱衣袍进热水中。
他才刚下只脚,外头白观尘忽然出声,问:“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沈秋庭想着,自然是见过,两个人形影不离那多年,别说是见过,连睡都睡过。
只是往事如烟,这话自然是不能说。
白观尘只听见里头水花撩动声音停滞下,沈秋庭轻轻笑声,声音传出来:“这世上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仙师只当们是倾盖如故就行。”
这几日沈秋庭要用药材,不知道什时候已经静静搁在桌子上。
沈秋庭听见房门关上声音,有点拿捏不准这小兔崽子意思。
这是生气还是没生气?要不要想个法子哄哄?
门外不知道什时候下起雨,暮秋雨总是格外冷些,凉意透过糊得并不严实窗纸渗进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件更完蛋事情。
他把凌云阁光风霁月白仙君结结实实扑倒在身子下面。
白观尘也没聊到沈秋庭会突然来这出,难得有些愣怔。
少年人温热身体紧紧贴住他胸口,湿润长发散下来,沾湿白色衣料。
从沈秋庭角度看过去,只能模模糊糊看见身下人清挺轮廓。
倾盖如故。
白观尘不知怎,心脏微微刺痛下。
沈秋庭在里头闭着眼睛安安稳稳地泡澡,两个人隔着帘子,再也没有说句话。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油灯燃烧时轻微噼啪声。
约莫过半个时辰,沈秋庭睁开眼睛,发觉水已经凉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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