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泱离掌门主殿,走在路上,只觉太阳穴快要炸开,眼睛干燥灼热,酸痛不已。她阵眩晕,忽得俯身吐出口淤血。
鲜红血液洒在亮白雪地里,刺眼极。
她不是不晓得她身体。她比任何
“师尊,您身体究竟怎样?”南泱忍不住问。
“安心,暂时死不。北罚现在诸多牵绊,尚坐在掌门主殿中,就遭人暗手,其他在外弟子危险可想而知。就算死,又怎放得下现在北罚。”
南泱只觉心中似有什堵着,舒不过气来。
“可身体确实虚弱很多,每日还需得花上阵时间对付蛊毒。喻修不在,门中事宜怕是不能顾得周全,你可愿帮为师分担?”
南泱连忙应下:“当然。”
南泱由铸剑池出来后,直接回荣枯阁。将身污秽清洗干净,稍作休息,又马不停蹄地前往掌门主殿。
鸿升云正和几个其他门中骨干长老谈论门中事宜,距上回相见,鸿升云本就苍老脸又瘦些,颧骨处透着不正常青灰,唇色也深,明眼看就知道中厉害毒。
鸿升云见到南泱,道:“你回来,旁边坐坐。”
鸿升云和几个长老简言说完,便遣他们出去。主殿大门闭,鸿升云就如压抑许久般低低咳起来,手背掩着口,身体随着咳嗽颤颤。
南泱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鸿升云淡淡笑:“你是个好孩子,知道你会应下。适才已和他们嘱咐过,日后北罚部分权力将转移到你手中,你以后怕是得不清闲。”
“师尊言重,弟子定当竭力。”
“……为师不是看不出,你脸色苍白,气血虚空,此时应当好好调养,但变故……罢,说这个也无用。你还是仔细着身体,会吩咐他们日后将事务直接送去荣枯阁,省得你老往主殿跑。”
“是。”
鸿升云又和南泱嘱托几句,神色渐疲,也将南泱遣出去,兀自闭目入定。
鸿升云是她师尊,更像是她父亲,她也是从小便待在鸿升云身边,鸿升云亲自教她写字练剑,切切关心和谆谆教诲,这许多年直萦绕耳畔。
鸿升云和喻修与容怀样,是她同门,也是亲人。现下他中厉害蛊毒,或许不能危及性命,或许三月后也与常人样驾鹤西去。在她心中无所不能、如同神祗师尊,现在也露出这样病容,作为他徒弟,南泱看在眼里又怎能好受。
“师尊,容怀师兄他……下山去。”南泱觉得说出这句话时,喉咙里涩涩。”去哪?”
“……东海。”
鸿升云意料之中地点点头:“知道,他还是不安心。容怀这孩子,平日里温文有礼,听话极,可遇到他心中重要事,就极为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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