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
日以继夜,脚步不停孤单,在这来回细品和谨慎幻想点甜里,似乎也没有那难。
当然,想象,和现实总是有点差距。
比如说……
于念冰果然又哭。
去时候还能带着点对那些未曾到过营地,对古堡物资畅想,回来时候……寂寞路上就只剩下对营地担心。
只是,忧虑固然是前进动力,但是只有忧虑,这路……真很难走。
路上,宋时月想过很多,当自己回到营地时,是白天,还是黑夜?于念冰是睡着呢,还是醒着。总不能还是在哭……
见到自己,会高兴吗?还是因为耗时没有她想象长,先生起气来。
那颗糖,是宋时月在古堡时就特地拿出来揣在兜里,万于念冰要是生气,就赶紧剥放她嘴里。
身后,果不其然,是那个人笑盈盈地站着。
头发蓬蓬乱乱,脸上带着两道不知哪儿蹭黑道道,衣服上也沾着灰,鞋上泥估计都能刮出个斤,看就是辛苦极样子……
于念冰还没来得及多心疼下,就瞅到那人身后不远处乖巧待着还捂着嘴偷偷向自己这边看三人狗。
哦,庄嘉川倒是没捂自己嘴,是提着狗爪捂狗子嘴。
只是……
再比如说,宋时月那些迅速整合安慰话语还没来得及出口,碗滚烫红薯汤就被塞到手上,旁边还排两碗等着晾凉。
三碗热乎乎红薯汤下肚,宋时月紧绷十天筋骨总算是松下些。
到这会儿,宋时月才想起,还停在挖出沟壑陷阱之外笨重箱篓和沉重板车。
隔着糖纸,宋时月有小心地闻过,是淡淡草莓香气。
有哪个可爱姑娘能拒绝草莓糖美味呢?宋时月觉得,于念冰应该不行。
长途跋涉,用脚步丈量着土地人啊,要是在归来时,能像离去时那样,怀里拱进个软乎乎人儿,那就好……
这样逾矩想法,只会出现在最深夜里,在宋时月为赶每日进度,不断缩减睡眠,踏着夜色步步将身后沉重拖车拉得更远拉得更久夜里。
只有这个时候,宋时月生出这个念头时,才不会用理智立刻将它压下,而是带着点点,似乎是对自己真很努力奖励,纵容自己对每次于念冰靠近多回忆会儿,然后小小地期待下,也许可能会得到拥抱。
有什区别!
就说呢,这多人,哪儿悄无声息地就从后面来……
该先心疼还是该先生气,于念冰在哭笑不得后,又有新选择困难。
宋时月却没让于念冰选。
“回来。”随着宋时月似是小心翼翼放软话,还有她展开掌心里,粒包着粉金色糖纸小小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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