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大娘子跺着脚。
“让他说。”
万达伸手,阻止蓝娘子又高高抬起胳膊。
他倒是要听听,这些两广和湖南*员们,是怎个“国贼”法。
“那被剪头发小妾,已经是那老头第四房姨太太。他来到浔州,为官三载,光顾着搜刮民脂民膏,什好事儿都没干.小老婆倒是个接着个地迎入门。”
邱子晋考虑下“口腹之欲”和“文人气节”之间关系,突然之间“呆气”发作。
他掏出块手巾,捂住口鼻,在脑后打个结儿,这是准备彻底“不闻”。然后闷闷地环抱住双手,当真是要放弃这到嘴美食。
万达见惯他平日馋猫腔势,见他如此“大义凛然”样子,时都有些不习惯。
“这头面本就是娘年轻时候爱物,直到几年前都在干娘身边,后来被人骗走,流落到那县衙小妾手上。现在把它取回来,还给娘,有何不可?”
梅千张叩头,坐回到蓝大娘子身边,看到邱子晋这般模样,嘲讽地说道,“‘剪梅’下手从来都是不义之财。你们看是个‘贼’,看你们这些当官才是‘国贼’之流。”
,“还有身上绫罗绸缎,应该是桂林府那个绸缎商丢。”
“你看这桌布……”
杨休羡扯扯黑檀镶螺钿八仙桌上铺着红色满地锦大花布,“应该就是咱们船上丢那块南京花布没错。”
好家伙,这个“剪梅”偷遍湖广两地,就是为攒全这些花花绿绿好东西,给他干娘过寿啊……
这不知道要骂他声“贼子”,还是夸他声“孝子”。
梅千张伸手,拿过边酒
蓝大娘子本来受干儿子孝敬还乐呵呵,听到梅千张居然出口就是不逊,她想都没想,立即又是拳。
“娘,没说错!他们这些京里来公子贵人,从小都在锦绣堆里长大,衔着金汤匙出生,知道什人间疾苦”
梅千张抱着脑袋,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个县衙老爷,根本不是什好官。广西连年兵乱,这几年又接连发好几场洪水,那老爷非但不把朝廷派下米粮分发给老百姓,还联合当地粮商坐地起价。把朝廷赈灾米粮高价卖给百姓,谋取,bao利。”
“小千!闭嘴!”
“这蓝大娘也够没心,明知道这些东西来处,居然还花心安理得……”
邱子晋眼睛盯着桌上那坛煲整天佛跳墙,低声说道。
“这桌上食材,半都是贼赃。另有半,是他偷来银钱置办。算起来都是赃物,会儿你可别吃啊。闻都算是给贼‘销赃’呢。”
万达故意说道。
“哎,不是这个意思……行吧,不吃就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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