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
结
层皮子。”
惠姑姑看眼水碗，午后炙热阳光照在碗里，映出两个人身影。层若有似无，薄膜样东西覆在水面上，带着层朦朦胧胧灰色。她都不敢大点喘气，唯恐呼吸力度大
那些盛清水碗，都是清宁宫里大小宫女们为晚上过节仪式准备。
宫里女孩子们过七夕节，和外头样，除拜牛郎织女星，最重要仪式就是向织女娘娘“乞巧”。
女孩子们通常会往水碗里投绣花针，看着绣花针落在水里后展现出来影子。若是影子纤细秀气，那就是说明得“巧”。若是影子粗大笨拙，那就说明是个粗苯丫头，做出来针织也是粗粗傻傻。
除比影子，她们还会互相比赛，谁绣花针浮在水面上时间长。
为延长绣花针漂浮时间，通常在七夕节这天中午，女孩子们就会用把盛水碗放在屋檐下晒太阳。
七月初七
宁清宫内，为今夜乞巧做准备，大小宫女们从早上就开始忙活起来。
做女人苦，做宫里女人更苦。尤其是她们做宫女，自从进这红色宫门，生都等于抛掷在这皇城圈圈之中。莫说男女之爱，就连亲情都是奢望。
像是万贵妃那样飞上上枝头做凤凰宫女能有几个？
更多，都是在宫内操劳生，白白熬老岁月，熬死青春。
“晒”过太阳水碗上会形成层水皮子，绣花针浮在水皮上，坚持时间就长。
照说这样事情都是女孩子们亲力亲为。不过今天不巧，正好是这位惠姑姑当值，她跑不开，也没时间忙这些琐事。
周太后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做下人就得随时准备着伺候，惠姑姑无奈，只能把这事儿交给宫里小太监去做。
“惠姑姑，您放心，您水碗就在这屋檐底下放着呢。
刚才已经给您去望过眼，薄薄层水皮都凝好，晚上您往里头丢绣花针时候，保管它浮在水面上，不会沉下去。定让您拔得头筹。”
小德子说着，殷勤地领着惠姑姑走到屋檐下，指着只斗彩牡丹花碗说道。
年到头，除正月里按照祖宗规矩，不必动刀剪，可以少做几天女红活计。其余三百多个日子里，也只有七夕这天，可以让她们稍微过轻松些。
按照常例，这天从天黑开始，各宫主子们基本上就不使唤宫女们做事。
这些宫女们可以穿上漂亮衣裳和鞋袜，等着月亮初升，三五成群地在块乞巧。
“小德子，你给晒水呢？”
周太后身边宫女惠儿伺候完太后午睡，走出宁清宫寝殿，看着偏殿屋檐下晒着溜儿水碗，着急地拉着个路过小太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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