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是咳嗽,还是伤肺。让陈司膳在小厨房里用小罐直吊着雪梨,不要放糖,等梨肉都融化,就吃口梨汤,最是止咳消喘
“你说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是陛下他……”
万贞儿早就将汪直视为自己人,自然体谅万达想法,但是未等她说到关键处,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万达急忙起身走到外头,吩咐宫女去端茶。
他放下挡风厚帘子走回来,用手顺着万贞儿后背,担心地说道,“姐姐这是怎?莫非是腊月里受风寒还没有好,上回来也听姐姐咳嗽,竟是直没有大好?”
万贞儿咳嗽好会儿,总算顺过气儿来,摆摆手说道,“倒不是风寒。从去年开始就这样,喉咙里总是有痰,身子也觉得厚重,提不起精神来。”
成化十四年正月,万达带领十二岁万澜进宫给万贞儿请安。
此时太子朱佑樘已经九岁,不再居住在安喜宫,迁入太子东宫。
如今已经是皇贵妃万贞儿害怕他突然变环境,加上原来伺候惯内侍们都不在,朱佑樘时会不习惯,于是将自己身边好些个伺候太监宫女都分拨过去。
看到难得进宫阿澜,朱佑樘自然高兴坏,拉着万澜去他东宫内玩耍。
“听说,你这次入宫,竟是想接阿直出宫来?”
说罢苦笑,“可能是老吧,毕竟快到五十人。”
“姐姐瞎说什。别说您离五十岁还早,以姐姐容貌和身材,出宫去,谁不说您才三十出头啊。倒是这两年,为办案,日日都是风吹日晒,脸上都起褶子,人也黑不少。说不定人家见俩,还说您是妹妹呐。”
万达睁着眼睛说瞎话,把站在万贞儿身后,端着茶杯宫女都给逗乐。
“哎呦,你这个小滑头。居然吃起姐姐‘豆腐’……”
万贞儿也是笑得肚皮痛,指着他笑道。
孩子们都不在,万贞儿终于能和万达好好说会儿话。她屏退左右,拉着万达手,低声问道。
“是,阿直过年都十八,不能再在宫里待下去。”
万达点点头,“当年和陛下有过约定。阿直假扮内侍入宫,只是权宜之计。您看去年西厂那出闹得……怕他再呆在宫里,若是被人发现其假宦官身份,会引起轩然大波。”
去年西厂复开之后,汪直又陆陆续续办好多案子。如今朝里恨他人只多不少,他本身偏偏也不是无懈可击。
万达想又想,和杨休羡商量之后决定,汪直离宫事情宜早不宜迟。就怕他真被人抓住把柄,“惑乱后宫”帽子若是扣下来,到时候恐怕连万达都保不住他。甚至还有可能连累到本身在前朝就谈不上什口碑万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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