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贺雪真殊丽五官,忧心忡忡:“听说修真者中也有旁门左道,甚至还有以人为炉鼎采补修行之法,们真儿容貌这般出色,就怕引来这些居心不良之徒啊。”
他这说,贺母登时担心不已,生出怯意:“那要不然算吧。把孩子交给个陌生人,带到那远地方,这做娘也于心不忍。”
贺父看着贺雪真,问道:“真儿是怎想呢?”
贺雪真少年心性,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因右手残疾,平日里没少被村中少年欺辱嘲笑,自是渴望能将右手治愈,更何况朝踏入仙途,便可与天地同寿,与妖族般长命百岁,更可与好友长久相伴。
贺父解儿子,见他眼神,便懂得他心思,拍拍儿子肩膀:“此去路途遥远,你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到那仙家门第,需得小心谨慎行事。”
矣,爹娘乃是在这个世上最亲近之人,若修仙便是要舍弃他们,那宁愿不修这个仙。若踏上仙途,便要做个无情无义、冷心冷肺之人,那修仙又有什意思?”
白衣人愣怔,只因前世贺雪真被他赶下山时,也曾说过类似话:“师尊生都在追求至道,可若只有实力,却不懂感情,何其可悲。修到无情无义地步,纵然与天地同寿,亦是无生趣。”
他又说:“不相信师尊心中没,师尊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也会动心罢。”
而自己,却是恼羞成怒,在宗门前冷笑声,发下重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贺雪真眼中光渐渐暗淡,他捂着受伤右手,转身步步走下山去。
父母交代番,贺雪真回屋里,抖着残疾右手写封信,交给父母。他来不及去找何静书告别,若他找上门来,便请父母把这封信转交给他。
贺母已收拾个包袱出来,挂在贺雪真肩上,夫妻二人站在门口,红着眼圈送他离开。
贺雪真来到村口,那名白衣人就站在榆树下等着。村口村民路过,
那天,荧徽仙尊身处云端,看着徒弟单薄背影消失,不可否认,心中生出来并非快意,而是孤独与失落。
那时他不懂这份情绪从何而来,直到贺雪真死后几十年,他终于在漫长找寻中明白,贺雪真说没有错。
见白衣人时间怔忪,爹扬手便要打骂贺雪真。白衣人抬手阻止他,看向贺雪真,尽量放软声音:“去跟你爹娘告别吧,在村口等你。”
白衣人离开,贺母从里间走出来,喜不自胜,抱住贺雪真,又哭又笑:“太好,真儿能被仙长看上,这只手算是有救。”
贺父却扫之前小心讨好,面色凝重,分析道:“别高兴得太早,看那位仙长看真儿时神情有异,就怕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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