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静慧的情况有些特殊,姜芜也深刻了解自己应有的作用。
她不是去协商的,她是去挑事的。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您好,哪位。“
好听的男声,清冽、干
“姜律师,我会自己去。“
姜芜一愣。
她接过的很多委托恨不得律师事无大小全部随行,可沈静慧的举动截然相反。
姜芜觉得,沈静慧会找上自己,可能只是因为这是一个她印象中认定的流程,就像起诉离婚要去法院,打官司要请个律师一样。
“好吧。“姜芜没有坚持。
姜芜本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但有些话不吐不快,“您为什么不更干脆一点。“
姜芜指得是,带着孩子,离开冯邵。
沈静慧有些怅然,她顺着会客室的窗户望向外面,倾泻而下的日光十分耀眼,放眼看去是京元市新城区数不尽的林立高楼。
“因为太久了。“沈静慧迟迟方才开口道,“太久了,习惯了,习惯这个东西实在可怕。“
姜芜的目光顺着沈静慧下意识地动作落在了她的小腹上,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受庭外和解。“
简简单单一句话,姜芜立刻就明白了沈静慧的意思。
她不会和冯邵私下商量,她甚至接受和解,并不是非离婚不可,但她要把事情闹大,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姜芜想,沈静慧真正想要的也许不是她刚刚说的尽可能多分财产,她是想要她的丈夫冯邵,以及插足她们婚姻的第三者,身败名裂。
“姜律师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沈静慧刚刚那片刻的失神后,眼睛里又重新恢复了神采。
将沈静慧送离了华策律所,姜芜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喜欢沈静慧的坦白,只有委托人将自己心里所有的念头和打算都坦诚告知,她作为律师才更清楚,要做些什么才能够真正帮到她们。
在了解了沈静慧真实的想法后,姜芜按照沈静慧刚刚留下的号码,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冯邵的。
一般来说,律师的介入,为的是摆脱双方当事人情绪问题,与对方理智地沟通和协商。
“是我失言了。“姜芜致歉。
沈静慧淡然笑道,“没什么,其实有时候我也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敲定了许多细节后,姜芜为沈静慧拟写了起诉状。
沈静慧资料齐全,身份证、结婚证、相关财产证明以及医院出具的诊断书都带上了,两个人这就可以前往提交立案申请。
不过沈静慧却对姜芜摇了摇头。
美丽,淡然,决绝,像是开得最热烈的花朵。
“沈女士的意思我明白了。“姜芜道。
看得出,听了姜芜的话,沈静慧也松了口气。
“只是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沈静慧笑笑,“姜律师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