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初冬,梁京地南,除夜里寒气重些,几乎没什变化。
但在那更遥远地方,有燕启、上京、盛泱……有与梁成截然不同大漠风尘,西湖柳树,岸崖怒涛和银碗盛雪。
百足虫死而不僵盛泱,已经腐朽溃烂到那个地步,为何还不崩解?
秦绎漫不经心想,中陆分分合合已愈近百年,总有个人要让它统。
现在,就是时候。
秦绎客气而周道地说:“替向贵国新帝问好,梁成来日定向盛泱奉上恭贺厚礼。”
马夫挥动长鞭,“啪”地抽出声清响。骏马在抽打下迈开四蹄,扬尘离去。
秦绎站在原地,他今日穿是件暗红滚云纹龙袍,外头是亚金色猞猁裘披。
看上去相当贵气不凡,君王威仪。
当愈行愈远盛泱马车在视野中完全消失后,他笑容才缓缓退去,显出种冷淡威严神色。
但慕子翎就像株奇异妖丽花,越是危险,越是散发着致命吸引力。
“王大人,行事多多好自为之。”
临行前,秦绎对正欲上马车王为良淡淡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王为良面色十分不善,几乎要将心里不快掩藏不住地表现在脸上。
“这句话也送给你!”
数日后,盛泱使臣启程回国。
秦绎从承烨殿摆驾,前去相送——
这几日他直宿在承烨殿。
那晚慕子翎在他面前舔去鲜血画面在秦绎脑中总是挥之不去:
苍白脸,殷红沾血下唇,漆黑眼瞳。
……
与此同时,城外,个破庙内。
长久未有人拜访庙宇长满荒草,坍塌石墙东倒西歪地陈列在地上。长得快
“慕公子已经动身。”
近臣在他耳侧低声说:“卯时走,现在大约已经出城。”
秦绎点点头,表示知道。吩咐道:“点兵。”
“……们也该出发。”
他瞩目看着盛泱使臣离开方向,马车已经离开很远,连个小点都望不见。
他咬牙道。
“王大人翻脸这快做什。”
然而秦绎微笑着:“买卖不成仁义在,孤王依旧是盛泱友好盟伴。”
王为良头也不回地登上马车,车帘放下来。
“孤是个没什野心人,对逐鹿天下没什兴趣。”
那样病态绝艳容颜,引诱得秦绎下腹热烫发痛。
抑制不住地想要将慕子翎压在身下,咬舔他泪痣,与他缠绵至死方休。
事实上,现在秦绎也越来越分不清,当自己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艳丽苍白脸时,他想起究竟是这对双生子中哪个人。
是君子端方,皎皎如玉慕怀安;还是个偏执敏感,诡谲矜傲慕子翎?
他是应当爱慕怀安,他曾经发过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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