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慕子翎这般,为削掉部分腐肉,就干脆切掉整个手臂疯狂与执念,大概绝世仅有。
他不顾及
“你无法想象在云燕见过什。”
慕子翎轻轻说,他抬着头,看夹道两侧棵柳树,淡声道:“他们,是群最卑劣愚蠢氏族。但事实上……从未真正恨过哪个云燕人。”
“因为作恶,往往不是人,而是信仰。……如果不从源头上切断他们信仰,就算杀死所有云燕人又有什用?”
“所以你……”
秦绎下意识道——
慕子翎闻声,微顿,回过头来,看着秦绎。
他似乎有点不明所以,秦绎便解释道:“孤记得在梁成时候,你说过,要杀够七百万人。”
慕子翎淡淡“嗯”声,秦绎问:“但孤以为,你只是想报复够所有云燕王族罢。”
“为什,还要杀这多无辜之人?”
“你觉得造杀孽是?”
色脸,他……甚至觉得他很可怜。
觉得个杀人者可怜,这是个多危险可笑想法。
可是少年身形单薄瘦削,在重伤昏迷中叫他名字,无知无觉流下眼泪。
但秦绎碰到那滴冰冷泪水时,他感觉自己心都被揪紧。
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所爱横死人手,他却怜悯起杀人凶手来。
“对。”
但慕子翎打断他,在秦绎目光中,他微微抬起眼来,轻笑说:“所以要毁掉,是云燕千百年以来召纵阴魂能力。让这种罪恶血脉,再也无法倚靠宗族传承下去……!”
秦绎可谓微微震,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如同帝位代代传承,列祖列宗们开疆拓土、殚精竭虑,所谋求也不过多些能够留传子孙,荫蔽子孙东西。
哪怕知道那些东西也许沾着鲜血,纳藏着肮脏,会给些人命运带来痛苦与折磨,但也依然忍不住装作没看见样子,鼓不起壮士断腕勇气。
“是。”
秦绎道:“梁成不信神佛。但个人造孽太多,总无法善终。”
“……善终。”
慕子翎咀嚼着这个词,半晌,笑,道:“秦绎,此生从来没想过要得善终。”
秦绎侧目,皱眉看着他。慕子翎接着说道:“人活着,各有所求。而所求,是为生而无憾。所以,只愿死前想做都已做过,求个问心无憾,也就够。”
秦绎喉头滚滚,眼眸压抑地闭上,不看那在斑驳月影下行走白衣人。
慕子翎倒没有注意到他神色,只专注地望着周围景色。
他们好像误打误撞碰到场海市蜃楼,所见切都是虚妄,但是却那美,那令人沉迷。
“你……”
静默良久,秦绎先打破沉默,问道:“你为什那与云燕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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