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西淮却抵在他肩窝里,绝望而痛苦地说:
“可是……恨你啊。”
银止川不懂他话中意思,却还没来得及发问,就感觉心口处蓦然凉,柄冰凉匕首,穿过他躯体。
只能哭着被迫承受,攀着银止川脖子,再求他轻点,放过自己。
银止川从没觉得自己这坏,他平常放出去狠话不少,但是除极少数几个真正惹怒他,他没怎真正下过死手。
他没有想到自己原来也有这样恶劣面。
他将西淮捏掐得浑身发红,又戏谑而作弄地去拉他翡翠环。
西淮直在哭,银止川却想,他哭起来怎这好看,要是能直看他在自己床上流泪就好。
他急匆匆喝杯又杯冷茶,然后去院子里兜头淋桶凉水。
稍微平息下来些后,才终于去睡。
然而,这个充斥着混乱和炙热夜里,银止川还是做绮梦。
梦里那个人,正是西淮。
西淮眼睛很媚,虽然他自己从不觉得,但旁人看起来时,总是会被这双眼睛勾得心头跳。
人,就要如同个将军待他战马样。”
他兄长们告诉他:“永远珍惜,永远不渝,永远忠贞不贰。”
但那时,他们怀中抱剑,手边放着酒。
弹剑而歌,歌声中满是少年儿郎们抱负、恣意和胸襟。
而今只有银止川孤零零个人枯守在这月夜里,他除哥哥们告诉他“你要如何成长”,“如何去爱个人”,什也没有。
他喜欢他吗?
如果不喜欢,他不会想要和他交融,但是人怎会有这样复杂心理——
他既恨他,又疼惜他;他既渴望他,又想要折磨他。
在这场梦最后,银止川将西淮搂到怀里。
他怜惜而轻柔地去吻西淮泪水,哄他不要哭,自己轻轻,自己爱他。
他眼神从来都是寡淡,分明是那样艳丽媚态眼睛,却从来没有点献好意味。
可在银止川这晚梦里,他终于像赵云升说那样,将西淮欺负得哭出来。
单薄清瘦小美人儿,是片柔软云,银止川将它捕获。
西淮泪水淌满脸,可他越哭,银止川还越痛快。
他弄得西淮抽抽搭搭,像被残忍欺负又无力反抗小动物。
独活有时候并不是种幸运。
曾经荣光门楣败落,显赫名声扫地,银止川成放荡纨绔,背着无数恶意骂名,混沌又麻木地活着。
他时常只能靠些最轻佻狷狂事去刺激自己感受命运。
否则,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怎确认自己是“活着”这件事。
月光皎皎,银止川被春药热得烦躁又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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