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都是风吹落,在地上铺起薄薄层,走起来时会沙沙作响。
白昼光影也被切碎,照在地上,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银止川在原地呆会,片刻后后知后觉站起来,追上去:
“你等会儿!与你起。”
银止川:“……”
“哎。”
他说:“你干嘛去啊。”
“酿酒。”
西淮头也不回。
西淮注视着银止川,银止川想想,说:“其实早就原谅他。”
“没有他,说不定也早就死在疆场上。他护好几次,早就还清。”
“那是很好日子吗。”
许久,西淮轻声问。
“那是很好日子。”
到惊华宫门口,打两百军棍。……军棍和藤条抽是不样,藤条顶多就是疼,但是过十来天也就好。军棍不样,那次军棍,是真差点打得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西淮看着银止川。
晌午阳光落下来,透过竹林和高大树木,斑斑驳驳。
但是少年将军脸上带着无所谓笑,眼睛微微眯眯,脸上神色不像是忧愁或委屈,反倒有点像轻松和无所谓。
仔细看……还会发现有些说不出柔软与怀念。
“……”
银止川默默,在原地看着他背影。
这个人怎说走就走。
他在心里想。
西淮走那条林荫小道上落许多积叶,片片梭形竹叶,就像小船,静静地躺在那里。
银止川认真答:“们每天起耍枪,喝酒,嬉闹。偶尔老头子不在时候,就起去星野之都最高缥缈楼上往下看,瞧来来往往名妓美人。”
“与六哥喜欢吃酒,五哥雷打不动地听话本子,四哥爱去秋水阁,三哥偶尔在卿卿姑娘府邸前默默徘徊,但永远也不敢敲门……二哥养只蛐蛐儿,大哥爱钻研厨艺。很怀念们那时候同吃酒掷骰子,自由自在打马日子……”
西淮微微弯弯唇角,许久后说:
“……每个人都曾有段很好日子。”
而后他站起来,走到那个收集雨蔷薇竹篓旁,背起来走。
“被他揍得倒在雨地里,是五哥把像死狗样拖回府……”
银止川说:“其实有点怀疑,那个真正不小心弄破神鸟蛋人可能是五哥。他每个月逢四都要出去听说书人讲话本子。”
“……后来他照顾时候,说腿要是好不,他就把他腿还给。再后来……们每次出征,在战场上他总是挡在前面,替受好几次伤。每次都说,要跟在他后面。”
银止川笑起来,想那段日子真好啊,哥哥们每个都在,打得府邸里鸡飞狗跳,不像现在这沉默。
即便点满灯,也显得很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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