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宴头痛道:“让想想……”
“羡鱼,
“……”
然而龙塌上人蹙着眉,竟以种匪夷所思地神色反问他:“是?答应过?”
楚渊:“……”
这倒不怪沉宴,他不是故意说话不算话,而是真不记得。
他从进苍云殿昏倒之后,记忆直模模糊糊,好像听见有人说话,但是又不甚清晰。
“怎?羡鱼。”
他问道:“有谁叫你生气?”
然而楚渊不说话,只以眼神示意旁侧数名宫人,说道:
“令他们退下。”
沉宴当然听他,当即呵斥旁侧太监们,令他们到外头去侍候。
李空青心里正想着心事,闻声诧然顿足。
李斯年站在大概落后李空青两步距离,说不出什神色地看着他。
李空青与这位本家堂兄并不太熟悉,只听闻他是个相当沉默可靠人。在各个声色犬马世家子中,严于律己又性情坚毅。
但这位堂兄此时却以种难言神情看着他,半晌之后,才倏然说道:
“……公子隐东西,怎会在你手上?”
站在门槛上,仰头望着这黑压压天。
眼里有种死寂意味。
“……已经,失去得够多。”
“不要看得太开。”
李斯年拍拍他肩膀,笑下,说:“否则就要出家。”
有另个意识主导着他躯体,控制着与旁人交谈来往。
他只是昏沉沉地睡着,没有丝毫清醒意识。
关押言晋,骗楚渊不插手都是七杀,和他没有丁点关系。楚渊此时贸贸然提出来,他确实分毫印象也没有。
“陛下是在骗?”
楚渊不可置信道:“您亲口所说会放晋儿出来,怎可以不守信!?”
楚渊看着这个看似对自己有求必应人,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该以什样心情去面对他。
他是在对自己逢场作戏?
楚渊想,看似信任,其实早已对他不满到极致。
“陛下,曾经答应过,待晋儿说出他为什要去玄武街花鸟市,就放他离开底狱,是?”
楚渊轻轻问道。“您押守他,只是为排除对盛泱隐患。”
……
惊华宫内,与往日热闹喧嚣不同,此时沉宴大殿里,却片寂静。
所有宫人都被遣出去,只有楚渊与沉宴两个人在。
楚渊从底狱出来后,脸色就相当不好看,而后直奔鎏金殿。
沉宴正在喝药,抬起眼,见到他原本是很欣喜,但是旋即看到楚渊神色,又蹙起眉头。
银止川轻轻哼笑。
李斯年和李空青踏过门槛,走出镇国公府。
青石板路黏黏,将落雨时候,有种潮湿沉闷意味。
“等等。”
走过拐角后,李斯年蓦然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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