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四春低喃遍,而后恍然大悟道:“啊,你是说楚渊?”
言晋很不喜欢他提起楚渊时那个语气,当即更不耐烦说:“是!那又怎样?”
“他怎会救你呀。”
少年却微笑起来,答道:“在他心里,你可算不上什事儿。”
只有仔细看时候,会发现他好像还是有点傻。
“离公子受苦。”
冷四春摸摸雪鹞毛羽,很轻声地说。
言晋却冷目看着他,在听到真名被唤出时,向冷厉郁郁黑瞳中闪过丝戾气和锋芒:
“你知道身份?你是什人?”
那些达官贵族,为除掉自己讨厌人,有时候捉不到把柄,就用这样方式诬告状,然后让他们从此活在监狱中。
他父亲……也是这样被暗算罢?
言晋漫无目地想着:只是多可笑啊,数十年前他们家灭门于星野之都;数十年后,唯侥幸逃脱他,也将命丧于此。
空气中泔水臭味,黏腻潮湿感,永远窸窸窣窣老鼠吱吱声,开始言晋还觉得难以忍受,现在已经快习以为常。
“离公子,离公子?……”
后慢慢朝银止川靠过去。
他像是什畏寒得小动物样,朝身边人索取着温暖:
“亲亲——”
单薄少年极低声地说:“银止川,再亲亲。有些冷。”
他人生天寒地冻,从来没有旭日升起。但是万幸有人用自己深爱和热忱,给他搭建出个永不封闭避风港——
“是来救你出去啊。”
冷四春轻声说:“们花君说,你会是他朋友。”
“不认识你说什花君。”
然而言晋说:“也不需要你们来救。有师父,他会带出去。”
“师父……”
正这想着时候,狱壁侧高高天窗上,却传来少年低唤声。
言晋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仰头看去,却见是个白衣白靴少年,肩上停着只雪白鹞鸟,正坐在天窗上,歪头看着他。
他曾经在夕台翻书时见过这少年,但是当初叫过他名字之后,这少年就嘻嘻哈哈地翻身不见。
直到今日再次出现。
冷四春依然是那副柔顺又驯服样子,连坐在窗台上晃腿姿势都如出辙。
用小小现世安稳,抵过所有汹涌而来难过。
与此同时,不见天日底狱。
言晋已经被关押数不清多少日子,从开始尚且有人时不时来问审,到现在完全无人问津,他都感觉自己也许已经被遗忘掉。
毕竟这样偌大个星野之都,这样深不可知底狱,有多少犯人都是没有罪责“看押待审”,然后直被关到死那天。
——这其实是他们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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