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恨注视着少年人滚烫到不正常脸颊,有几分漠然道:“失去这种药物是很危险,再服用,却只能受制于人。不如这样。”
他突然俯身,凑在西淮耳侧,极低声地轻声说几句。
西淮眼瞳倏然微微睁大。
其实姬无恨说是,你回到花辞树那里,帮银止川弄
“止川。”
许久,不知是不是觉得这样下去毫无意义,姬无恨蓦然出声。
他抱着臂,看着床榻边这里动静,嘶哑开口:“不用再折腾下去。……知道是什。”
在此地,唯个有可能与西淮样解上京人,确实只有姬无恨。
只是他刚开始时直不确定银止川真实意图,不知道他是真想救这个曾意图置他于死地细作,还是借机羞辱嘲讽。
银止川问:“你心中知道?那你告诉。”
“……”
西淮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从他身处银止川身边卧底,却时常用假名给秋水阁写词就可以看出来,西淮心中始终有些他未曾放弃过东西。
他不是名好细作,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他才始终支撑着,没有心智崩溃。
坐在他身侧,声音低哑,脸上看不出什神情,似乎是极其平静。
请来诸名大夫都是星野之都最为有名医倌,连几位脾性古怪,但是医术高超大夫也位列其中。
但是花辞树设下毒,若非江湖中人,见多识广,多半听也没有听过,从来未曾接触过东西,怎可能诊断得出来呢。
他们有些取出银针,将西淮紧紧攥着手指掰开,然后刺中指腹取出血液;有些左右拨转着西淮头颅,查看他耳后有无毒色沉积;有些持笔,卑谦地向银止川问询着西淮些平日里症状……
西淮牙关要得死紧,身上忽寒忽烫,但是身体上所有难过,都比不上心灵上屈辱难堪。
但眼看局面场势愈来愈失控,他才禁不住出声。
姬无恨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西淮,问:
“是‘红丸’,是?”
西淮:“……”
“离花辞树太久,他没有给你缓解症瘾药物,所以才犯瘾吧?”
但是在被这些人看着自己狼狈姿态,甚至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逐渐失控,正在逐渐摧毁西淮心中勉强支撑着自己东西。
“……”
西淮又试着去咬舌,但是这次他无论如何也够不到。
银止川将木筷固定得很牢。
眼泪如断珠般不住从白衣人眼角滚落。
他自觉已经够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但是为什还要这样进步地羞辱他?
有时候,西淮自尊心敏感到异样地步。
“银止川……”
他很低哑地哽声喃喃。
有眼泪从他眼角滚过,飞快地泅进被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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