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着花辞树轮椅缓缓往前,脱离阴影。
于是西淮这才看清花辞树面容。只见他淡淡地笑下,
那间客栈外表看上去破败不堪,十分不起眼。但不知为何,却在门口有隐隐约约至少五十名精锐刺客无声守卫。
西淮披黑色斗篷,挡住大半脸颊,恍若什也没有看到,抬脚便往里走去。
直到被只横过来剑鞘突然拦住。
“怎?”
白衣人不惊不惧,淡淡抬眼,甚至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笑下。
等回过神来时,手中木栏都留下深深手指印记。
……无论多不想承认,终究骗不自己。西淮走,银止川其实依然那样痛与难过。
姬无恨靠在好友身后走廊柱子上,隔着不远不近距离,看着他背影。
银止川肩膀在不可自抑地颤抖,没有发出丝声音,但姬无恨知道他定泪流满面。
这世上有最蠢人,是明知在被背叛被伤害,依然放不下曾经心动。
叫姬无恨带他起离开。
只是承认受到那样欺骗之后,还对人挂心忧念,放弃不下,实在是在段感情中显得太过乞怜。让银止川无法面对也无法承认,才不停自欺欺人下去。
当听到西淮离开那刻,他心中竟生出种说不出、松口气感觉:
终于不用再自欺欺人。
再也不必受那样折磨……明明爱个人刻骨、却只能站在原地,守着丝可怜可笑颜面,假装并不在乎。
他冷冷凝视着挡在面前冷四春,寒声道:“花辞树不想见?……除非,他已经不想找到‘那个人’?”
“让他进来。”
话音未落,果不其然,屋内阴影深处传来平淡、但足以叫这方圆十里刺客尽数俯首声音。
冷四春持剑手微微顿。
花辞树拧转轮椅,回过身来,身后依然跟着那名神情沉默黑衣刺客。
……也有最理智最聪明人,说只傻这世,任你欺骗和算计,下次再绝不相逢。
他终于用那最后丝可怜体面和狠绝,把西淮“赶走”。
可是为什这压抑整整数个月悲伤和痛苦,爆发出来时依然这样汹涌不可抑制?
“花辞树在哪里?”
可相当令人意外是,与此同时,西淮其实也正踏入间客栈。
父亲您当初算得那卦,是真很准啊……
银止川想,原来二十三岁这年要经受劫,是真这样痛。
只是那晚,他站在门前,满院落下雪冰凉又寂静,他站在那里许久,说不定……也是想和告别吧?
银止川弯唇笑笑,给自己个相当自安慰念头。
萧瑟冬风渐起,他站在檐下,看着日渐萧索下去府邸,无声站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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