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昆问出那句“读书为寻封侯否”时,就已经轻易将西淮心中所有防线攻破。
那刻,西淮真很钦佩他,想,他是配上与自己并称“南有叶家北有林”人。
天下何物?
——天下不是君王权柄,也不是万里疆土。而是千万苍生黎明性命。
它不是样可以被争夺来抢夺去东西,能够被舍去,亦或者可以用来证明自己王权。
于沉宴惊讶目光中,西淮接着说道:“这天下,并非每个人都想要为你人臣。不求官达富贵,也不求显赫声名,你能诱以驱使东西,样也不稀罕。今日到这里来,只是想看看你值不值得帮助而已。”
“……”
沉宴活二十余年,大抵还是第回听到如此大逆不道话,但是他竟只是静默下,然后便平静若秋潭般接着问道:“好,朕接受。你说说你想怎样判断朕是否值得帮助罢。”
“七个问题。”
西淮道:“很简单,只问陛下七个问题。回答完后,自然会决定陛下是否值得倾力相助。”
沉宴愣下。
但是西淮显然还未将话说完。他继续说道:“不过,这也算不上什叫人意外事情。”
白衣人低低喃语:“盛泱……本就不是这样?叫忠心效力之人孤苦而死,投机取巧者官运通达……哈。早该知道,竟还抱有什样期望呢?”
他说着,便欲转身而去,似乎觉得之前想要问沉宴话,也没有必要说出口。
“等等!”
如果你走出宫门,就会看到街头卖白玉兰花阿婆,追着风筝飞花而去孩童,还有恣睢奔命、守着摊贩度日疲惫中年人。
他们都是这天下部分。
天下从来不是冷冰冰个权柄,个王座,或是辉煌广阔张地图图纸。而是活生生、在这个世上喜怒哀乐度过生人。
他们很多很多,在这个世界各个角落度过着自己生。但是偏有人总忘记他们也是有温热体温,只当做个数字,计算着其中能取得价值和能换出几斤几两筹码,不关心
“可以。”
沉宴答:“你说罢。”
“问,天下何物。”
西淮缓缓启口。
其实,在来到惊华宫之前,西淮心中早已有对所有问题回答。
然而,就在西淮将要离开之际,沉宴却猛然叫住他。
“你……你有办法?”
长久为君直觉让他察觉出门外之人不凡,沉宴试探着开口,斟酌道:“你来找,是来进谏,是?你与他们之前来人……不样。”
“进谏。”
然而西淮笑。他像觉得这个两个字很有趣般,在舌尖品读着,问询道:“陛下,你哪儿来自信,觉得会向你进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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