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略微含糊地说:“他犯,是杀人之过啊……会被判斩立决。”
“——可是,老师年事已高。他受不住这白发人送黑发人锥心之痛。”
林昆此时就像个难过小孩般,李斯年从他神色中看出悲伤意味。
“兄长说……可判他充军……这样,起码还可以留条命在。来日,老师想他,亦可以在致仕后去看他。……可是,心里知道,这样是不对。”
李斯年:
“斯年哥哥。”
自十四岁之后,李斯年极少听林昆这叫他,不由心里微微顿。
“有遇到什不高兴事情?”
李斯年极轻地说:“因为林伯父……仍是不同意你进御史台?”
林昆趴在案上,摇摇头。他眼瞳有些略微失神:
林昆醉虽醉,手里却还攥着颗拇指那大明珠,他伏在岸上,明珠攥在他眼前,是个靠很近位置——
“明月心。”
只听他低低呢喃着,目光看着那皎洁无暇珍珠,在透过外面薄薄表皮,他能看见里头月牙样勾弯月。
“越是在黑暗时候……越不失其本心高洁。”
林昆低声:“……是?”
之都其他雕梁画栋精美酒家,这里店面小得几乎可以算得上寒酸。更没有招客酒幌,只有门前载着两颗桃花树,能叫人勉强找过来。
通常来这里喝酒,都是路过星野之都行脚商人。饥寒交迫异乡之处,寻个能够取暖落脚地。
林昆来这里,几乎不会有人认出他是名盛星野之都林氏嫡子,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才情诗意冠绝翰林林枕风。
大抵也是因为此,叫沽酒庵成为林昆最理想买醉之地。
“你醉成这个样子,什时候将‘明月心’被人拿去抵酒钱,大抵也不会知道吧?”
“……不。是老师……唯独子杀人。”
“噢。”
李斯年应声,但又随即在心里想,这有什关系呢。又不是们俩独子杀人。
但他仍然非常配合地继续问声:“然后呢?”
“不知道该怎办……”
“是啊。”
李斯年无可奈何,回答道:“枕风,你今日又怎?”
林昆低低地“唔”声,而后像才发现似,问:
“……啊,斯年,你来。”
李斯年摸摸他头,林昆恍若个小孩童那般,闭着眼,说道:
李斯年苦笑。
他收拾下林昆案上雪白宣纸——
果不其然,那上面又写些潦草狂书至除林昆自己谁也认不出诗词。
李斯年叹口气:
这些诗词被自己看到也罢,倘若被别有用心之人拿去,恐怕少不得番夸张过度解读,而后为林氏招来莫须有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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