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明也摇头。
求二叔办事不难,想跟二叔聊点正经事就不太可能了。
柳维贤风流之名誉满京城,直到现在府中也没有个正牌夫人,只有几名侍婢,虽然也有两名庶子,在柳重明面前难免畏缩,关系并不怎么亲密。
他近几次见到二叔,二叔都笑嘻嘻地要跟他交流“男人才懂的事”,还打算送他几个,烦得他不得了。
说句真心话,若不是有姑丈白世宁和姑姑伉俪情深,光看自己家和二叔家的情况,柳重明当真对成家这种事半点兴趣都没有。
柳重明也苦笑,除了能跟白石岩聊这些,还有谁能说。
如果能有一个人帮他一把……
这个念头一出,他心中忽然出现另一个影子,还有那只从容不迫铿然落子的手,让他连呼吸也停了片刻。
若是石岩知道他还总是时不时地想到那人,不知道又会唠叨他什么。
“这些事你没找舅舅聊聊?”白石岩问。
谁手还不一定呢。”
“这么说来,其实咱们距离最远了,”柳重明瞟他一眼,笑道:“白将军,加把劲啊。”
“我加什么劲啊?”白石岩被气笑了:“我都有北衙六军了,你还指望皇上能把南衙也给我?”
“那有什么不可能?我听说,以前南北衙和锦绣营都在同一个人手里。”
“你是说裴都统?”白石岩细想想:“算了吧,我爹好像早年跟裴都统交情很好,连他都不知道裴都统最后怎样了,这么可怕的事,搞不好死无全尸,想都别想。”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年还没过就给自己找麻烦。”白石岩招呼人过来,给柳重明也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又
柳重明摇头,父亲跟他是截然不同的人。
父亲虽然除了世袭安定侯,在朝中也身居尚书令要职,却看似入世实则出世,除了打理好职责之内的事外,其他事都并不多言,所以始终被看做在站在中立位置的中心人物。
而他看似逍遥朝廷之外,却比许多入仕之人还兼顾八方,简直生来就是个操心的命。
“那二舅呢?”
白石岩说的二舅是柳维正的弟弟柳维贤,柳重明的二叔,任户部尚书,与白家一样,是往来最频繁的分家。
他看了看柳重明,又问:“你别光惦记挤兑我,你自己呢?”
重明这样关心朝中发生的事,当真没有入仕的打算?
毕竟再过一年就行冠礼了,以柳家的地位和皇上对重明的态度,去哪里都是可能的,就看重明怎么开口了。
“还没想好,”柳重明思忖良久,才慢慢回答:“入不入仕,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哥哥当年究竟遇到了什么,石岩,你说我该去哪里呢?去哪里才能找到真相呢?”
白石岩捂着头:“你别跟我说这些,你找别人商量去,我只是个兵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