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那少年原本柔情似水地只看着宁王,听他这说,又见宁王膝盖上已经坐有人,步子微不可见似顿下,才在台中间站住,目光含羞带怯地瞟向柳重明。
江行之在旁笑:“王爷,您这样可是坏规矩,每人喜好不同,王爷瞧着好,未必是世子那口,总要看世子主意。”
“不慌,”柳重明手指叩着扶手:“既然是这个好,谁都想要,总要看看竞价才是。”
“是,”宁王大笑起来:“重明口袋里银子可不是那好掏。”
柳重明第次觉得自己可能要憋死在溷藩里,等他手忙脚乱地终于解开汗巾,这刻像是升天样,溅得下摆上星星点点。
他平生从没这想杀人过,从溷藩出来走好远,头冷汗还未消下去,只能停脚步,从怀里摸出颗药丸吞。
府医说他最近火气太大,把汤药换成药丸,让他随身带着,几天不到,已经吃完瓶。
真是可喜可贺……
他暗自盘算着回去怎把人大卸八块,回去屋里时,发现已经到最后场。
柳重明今天穿便服,没用玉腰带扣,系条汗巾。
早上出门穿衣服时候,见曲沉舟躺在窗边太师椅上,晒着太阳,悠哉地看书喝茶,他当即脸色黑。
这人怎没个自觉,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
曲沉舟拿着他汗巾左右比划,为难地告诉他——真是抱歉,没伺候过人更衣,而且以前也只用过带扣,没系过汗巾。
他张着双臂不说话,摆明要跟对方耗着,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曲沉舟慢吞吞地半蹲在面前,将汗巾在腰上围半圈,拢在腰侧。
“重明,你回来正好,”慕景昭像是比他还志在必得:“看你刚刚投是丹琅对吧,人就要上来。”
柳重明嗯声坐下。
台上果然婷婷袅袅地走上名少年,十六七岁模样,俏生生,脚步轻盈得仿佛能飞起来,步态摇曳,却又不似女子妖娆,步点,像是踏在人心尖上。
慕景昭恼怒地拍下手:“完,下手早!”
他用力地戳柳重明:“重明,赶紧,银子不够借你!不不,给你,改天咱俩换着玩!”
从上面看,只能看到红绳间漆珠,红得炫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曲沉舟系带子时轻时重,手臂擦着他腿,里面像是有什在沸腾,火烧火燎。
他摒住口气,犟着不动,也不知道过多久,汗巾总算系好。
当时只顾着赶快出门,按捺见不得人冲动,也没留神看。
如今正当要解时,才看出来曲沉舟这王八蛋真是用心——倒是手够巧,从上到下活结连着死结,编个样式新颖花扣。
难怪宁王见面就说他打扮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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