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沉舟正全神贯注提防着来自身侧
袭击，却不防备手腕突然被扣住，
阵酸麻涌向肩膀，他呼地伏下身去，只下刻，只手扣住他脖颈。
“要害被制住，自然要先挣脱才对，”柳重明呼出热气喷在他睫毛上，沾成粒粒小结晶：“刚刚若不是
，只要掐断脖子就能瞬间要你命，就算腰上吃记，也不亏。”
曲沉舟轻轻闪动着眉睫：“多谢世子，受教
。”
他们距离得太近，甚至像是能感觉到对方心跳在衣衫下扑通扑通。
坡并不陡，柳重明揽着人漫不经心滚几滚，便伸开脚撑住地，正打算拉人起来，余光里忽见只手电光火石间袭向他侧肋。
他惊之下又是笑，右手仍探在温热颈间，左手已轻轻格，以四两拨千斤荡开攻势，很快手腕转，如缠在那只收回手上般，将曲沉舟右手折在胸前固定。
“力气太小，速度不够。”
不等对方再动，他左肘下沉，在肩上点，曲沉舟左手还未从雪地里抬起，便又垂下去。
“小狐狸，”柳重明抽出手来，拍去雪帽上沾浮雪：“没看出来你还这
好斗。”
林管事就曾说过“吊夜刚被放下来”，如果死后“被放下来”，难道是……悬尸示众……
究竟是多大罪，死后连尸体也不肯放过。
曲沉舟低着头，安静地等着，等着人继续追问，可雪落无声，他只觉得有只手盖在头顶上。
“过去事，不必多想。”
颗湿润珠子在眼里打个转，又被他忍回去，时不知该说句什，才不会太尴尬。
“好斗不敢当，”曲沉舟挣扎下，无奈苦笑：“只是这样大好良机，居然还没能碰到世子半分，愧对世子悉心教导。”
“急什，你才开始多长时间。”
见他这脸沮丧，柳重明竟有些后悔没有手下留情，抬头见四处安静，俯身抄住他腰，向旁滚身，自己仰面倒在雪地中，将曲沉舟捞着坐在身上。
“来教你，”他拽着曲沉舟手放在颈边，轻笑道：“教你这个姿势怎偷袭。”
两人位置虽颠倒过来，可曲沉舟手臂却没有柳重明修长，他们之间距离近许多。
“世子……世子冷不冷吗？”
“不冷……”柳重明向手里呵口气，瞥见曲沉舟额头上满是细汗，随手擦把，冰得人躲下。
他捻着指尖汗，忽然顺着兜帽缝隙插进去，改口道：“冷，帮焐焐。”
指尖触到根细线，不用扯出来他也知道，下面坠是那枚玉佩，铃铛被棉花塞住，被体温暖得热乎乎，让他嫉妒。
曲沉舟猝不及防小小尖叫声，缩着脖子向后倒过去，两人起滚倒在雪地里，沾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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