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于能与人这样面对面，确认这人原来还活着，这让他觉得，这是最后
机会
。
再不说点什
，他们又会阴阳两隔。
曲沉舟即将崩溃，他也即将疯狂。
“沉舟，
知道你恨，欠你，几辈
“你……不是……都想起来？”
“想起来什？摄元钉？是什？”
柳重明看着曲沉舟眼中狂躁和愤恨渐渐化作眼角绯红，又凝成眼中摇摇欲坠，却什话都不再说。
这安静倒比刚刚拼命挣扎让人更揪心。
他忽然弯弯腰。
更别说他最终还是辜负。
他永远对不起曲沉舟，永远也没有资格请求
声原谅。
如果曲沉舟能把他当做个可以痛哭发泄地方，倒是他荣幸。
“沉舟……”他轻轻去拉那只手：“沉舟，你……”
他话没说完，曲沉舟突然个打挺，就要从床上滚下去，慌得他连忙将人把抱住拖回来。
是别什，曲沉舟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尾醉红，倏地滚下泪来。
只瞬间，柳重明便察觉到手中所有反抗力气都消失无踪，终于可以放开手。
小指向下那块肉被咬出圈齿痕，虽没有破，却深得淤血发紫，比刀子剜还要疼。
“狗东西。”
他恨恨地骂句，环视周，屋里仿佛台风过境，从门口到床上这短短段路，经过地方都被曲沉舟踢得塌糊涂。
曲沉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侧过头，不去看那张逼近脸。
坚硬刀柄落在他手心里。
柳重明握着他手，牵引向自己颈边。
“沉舟，从前到现在，都是对不起你。”他声音艰涩。
这些话已在身为梦中客时，说过不知多少次，却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说出口——因为那每个字都像是在为自己找逃避理由。
“你疯！这儿是锦绣营，你要去哪儿！”
曲沉舟仰面摔回床上，想也不想，个耳光甩过去。
“滚开！滚！根本就不想活过来！谁要你去受摄元钉！谁要你多管闲事！”
柳重明按着他手，不躲不闪地挨记，眼见那手又折回来，忙把握住，呆呆地问：“你在说什？”
曲沉舟粗重地喘息着，也被他问得愣住。
“恨你……”曲沉舟仰面躺着，连起身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手背盖着眼睛，低声呜咽：“恨你……”
柳重明也跌坐在床上，身上汗叠层又层。
他见过几次小狐狸失控模样，许多事就算是从前不明白，如今也都想清楚。
小狐狸受太多委屈，默默忍受太久，熬过太长孤单，从来也没有人知道那些艰辛。
甚至在回到他身边后，他曾经以为自己爱慕呵护已经当得起个好，可现在才知道，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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