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声脆响，将最后个“你”字打回肚子里。
柳重明捂着半边脸，被人用根树枝牵着，慢吞吞地走在后面。
“沉……”
“世……”
两人同时开口，柳重明忙收回话：“你先说。”
不用等他回答，黑暗里手已经摸到
小腿处粘稠，穿透皮肉树枝被斩断，却还留在里面。
裂帛声接连响起，几根布带松松缠在腿间。
“重明，忍下，
要拔。”
又次听到这个声音叫起这个名字，柳重明刚呆下，便觉得刺骨疼痛自小腿飞遍全身，阵眩晕倏地扎进脑子里。
他陡然打个冷战。
“你是！”他语气更坚定。
曲沉舟忽然恼，抓起他搭在腰上手扔在边：“滚蛋！”
“委屈你跟起滚吧，小神仙，”柳重明伸手拉他站起来：“天快黑，先找点吃，今晚看来要露宿，还得有个避风窝才好。”
林间本来就暗，天黑下来后，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们身上虽然带着火折子和火石，现在却不是浪费时候，便相互扶着，深脚浅脚地贴着山脚寻路。
他们下来地方是两山夹道，并不好走，向前没几步，曲沉舟停下脚。
音里些许怔忡：“会不会真是个妖怪？”
“是啊。”
曲沉舟没料到他答得这
快，点安慰都没有，哦声，不再说话。
“沉舟，你应该也听过句话，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他翻个身，趴在曲沉舟身边，胳膊圈过那束细腰，对方真是没什心思，也没推开他。
“世子身干系重大，犯不着冒险救，以后这样事，再不要有。”
他呆呆：“你是说，让对你见死不救
刚刚那样疼痛，竟有种异常熟悉感觉。
被寂静和绝望包裹着，刺透疼痛。
曲沉舟摸索着为他扎好伤口，轻声问：“能走吗？”
朦朦胧胧中，那只手就伸在面前，不知怎，忽然让他鼻尖发酸，竟时忘形，托着那手，把整个脸埋进去。
“沉舟，好想……”
“累吗？”
柳重明刚开口问，被人推着向后靠坐在山石上，双手向腿根摸过来，他忙抓住那双手，时还有点不好意思。
“想要是吗，这地方不好，会儿咱们找个平坦点……呃……”
那只手捏着他腿上肉狠狠拧下，疼得他尾音都变声。
“哪里伤？”
“怎？”
“你是善是恶、是鬼是神，有什要紧。你若是站在低处任人欺负，就是妖魔，你若是站在高处供人敬仰，就是神明。”
曲沉舟在渐暗天色里侧脸看他：“是神明吗？”
“你是。”
夜色朦胧近在咫尺神情，半晌才传来声反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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