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能,”瑜妃回道:“当初景延周岁礼时,皇上还曾与调笑,说这肚子怎瞧着像是还揣着个呢?”
三人都笑起来。
柳清如年纪轻,又是第次做母亲,有颇多私密不解,不好向太医院那些男人问起,难免问题多些。
许是在自己朝阳宫里也始终紧绷着根弦,如今聊起孩子,瑜妃也在这个话题里放松下来。
聊到兴致上滔滔不绝,仿佛怀里仍抱着牙牙学语那个稚嫩婴孩。
若是往年,这自然是天大好事,高兴还来不及,可不知怎,瑜妃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
“还有些时候呢……”她眼睛看着奉到自己面前那盏茶,并不去碰,只笑得勉强:“皇上心中必然已经有合适人选,到时自有定夺。”
“不过是闲来无事聊聊而已,前朝事,自然有皇上做主。”
柳清如看着宫人将盛半盆炭灰盆端出去,换闷好新炭火进来,才伸展开脚,舒口气:“今年开春得真晚,到现在还这冷。”
娴妃浅笑道:“恐怕不是开春太晚,是娘娘刚生完小王爷,如今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倒该让太医好好看着调理调理。”
呼上亲疏到底还是让人不舒服,却也不好说什,也坐下笑应:“怎个巧法?”
娴妃坐在柳清如右手边,轻轻打着团扇:“们刚刚正聊起来,今年会是谁去方泽坛祭祖呢?”
只这句话,瑜妃便明白。
每年前往方泽坛祭祖都是必不可少大事,路途虽说不上遥远,可过程冗杂繁复,再加上两个多时辰叩拜,十分消耗人。
皇上年事已高,身体也并不硬朗,自然受不这样折腾,年年都是王爷们代劳。
屋里炭火烧得旺盛,空气干得很,她话说得多,难免口干舌燥,随手端起桌上茶杯,还没抬到嘴边,点意识仿佛冰块投入沸水
“是这样吗?”柳清如也笑起来:“那改天还真该再找秦大夫来看看。单只是怕冷倒也罢,只是生完岚儿之后……”
她手轻抚在小腹处。
座下两人也都是生产过,自然明白她烦恼。
瑜妃笑声:“小王爷才几个月大,娘娘不用着急,有太医院调理,平日再多走动走动,很快就能平坦下去。”
“真能吗?”柳清如仍是有些担忧。
往年这可是不用费力就讨好差事,甚至每次争夺胜出者,都会被众人暗暗揣度,这位是不是皇上中意那个。
如今倒是不用争。
敬王慕景臣根本无心掺和到争执中,已经向皇上奏请前往封地,据说秋狩之前就能动身,今年就要在封地过年。
而睿王慕景岚连周岁礼都没过,路还不会走,总不能让贵妃娘娘抱着过去。
唯人选便只剩下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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