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尘似乎被某个字眼刺中,神情动想开口,却被少年愤怒声音盖过去。他嗓子本就伤严重,如今又动火气,听起来字字嘶哑带血,几乎有些凄厉尖锐:“别自以为是替旁人做什决定!早就说,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管不着!”
“你走!”烛火映照下,少年眼底片通红,“不想看见你!”
——
起风,天边隐隐有闷雷响起。
孟尘这晚睡很不安稳。
“离开宗门下山,随便去什地方。”孟尘没看他,平静说,“只身闯荡江湖也好,另拜门派潜心修炼也好。天大地大,都随你。”
只是不要再来这里。
孟尘现在想起,当初他亲自邀请薛朗进入天极峰,就已经彻底做错。
他只心想着要报答,要对薛朗好,同时因为自己身处黑暗,想要握住那束光和温暖,于是自私把少年拉入这方漩涡泥潭。
不是没有考虑过潜在危险,他却直下意识觉得,有自己在旁边看着,薛朗应该不会有事。
…”
“别说话。”静默片刻后,孟尘低低出声,勉强压下翻涌情绪,到外屋将油灯和伤药拿进来。
他把灯放在床头,坐在薛朗身边,不顾少年躲闪,拉过他手,轻轻将止血散洒在他指尖。
薛朗见藏不过去,于是不再挣扎,老老实实坐在床上,让青年为他清理包扎伤口。
虽然差点丢小命,毫无反手之力被打成这样也很丢人,但薛朗看着面前被暖色烛火笼罩青年,心头郁闷点点消散,突然觉得今天也没那倒霉。
应该说,自重生以来,他甚少睡过个安稳觉。旦睡着,梦里便都
可笑是他竟忘,他连自己都无法保全,有如何去护住别人?
现实已经彻底打破他侥幸,孟尘终于清晰意识到,离开自己,离开太玄宗,才是对薛朗最好选择。
他自己事自己背,何必拖无辜之人下水?
薛朗死死盯着他,哑着嗓子问:“你什意思?”
见他沉默不答,薛朗陡然火,他猛将自己手抽回来,咬牙嘶声道:“你以为你是谁?是去是留,是生是死,和你有什关系!?”
最起码,他还好端端活着,还能看见这个人,而且,对方还正在给他包伤口。
说起来,他们已经五天没有见面,他先前心中纠结,直单方面和对方冷战,现在是不是可以借这个机会,和对方和好?
他喉咙痒痒,清清嗓子,正想着要说点什,孟尘却先开口。
“伤好之后,”他看着少年缠满纱布指尖,轻声说,“你便下山吧。”
薛朗未出口话堵在嗓子眼里,刀割似疼。他茫然抬头,有些没听懂似:“……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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