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尘亦转头看去,目光接触到薛朗瞬狠狠震颤下。
血。
全是血。
地上落着佩剑,薛朗双腕脖颈都被利刃割开,鲜血汩汩往外涌,已经把他淹成个血人。
“薛朗!”孟尘震惊到几近失语,“你做什——”
孟尘缓缓睁大眼睛。
“如果回到最初那些日子,”他说,“是不是就可以重来?”
“钟离靖!!”看着男人指尖出现白色光芒,孟尘双手撑着地面,拼命向后退,不可置信颤声喊,“你疯!”
他竟想用咒术抹除自己记忆!!
“对不起,小尘。”钟离靖目光竟透着隐隐悲凉,“已经没有别选择。”
两个好徒弟,把手脚再打断次关起来!?”
“不会……”
“知道你不会。可把好手好脚圈在你身边,和那又有多大差别!?”孟尘两眼发红,咬牙字顿道,“钟离靖,你为挑衅天道,把捡回去;你为证道,便想着杀;现在你觉得重要,又想着把留下。”
“从头到尾,你有没有问过句意愿?”
“你想死,就得死。你想活,就得活。你说不许,就连离开自由都没有。”
“孟尘。”失血过多让薛朗头晕目眩,体温也在急剧变凉,但他还是努力对青年露出个安抚笑,温声说,“再过会儿,可能会变很狰狞,很丑陋,很……不像个人。但你别怕,不会伤害你。”
“上次没能护住你,这次,”少年眼中含泪,颤声对他说,“你定要好好活下去。”
孟尘大脑空白,目光僵硬从薛朗身上移到地面阵法图文上。
“移魂换身术。”钟离靖哑声道。
移魂换身术,传说中极恶禁术,咒术并不难,却没有人
纵使变成自己曾经厌恶不齿、不屑顾人,他也想把孟尘留下。
孟尘退两步便被钟离靖按住,眼见那跃动着白色光芒手指马上就要按在自己眉间,青年眼眶中终于溢出恐惧绝望眼泪,喉咙里隐隐发出嘶哑愤恨悲鸣。
就在这时——
风云骤变!
钟离靖动作顿,倏转头看去,只见被遗落在旁薛朗不知何时已经醒。
“究竟是个人,还是你圈养在身边头畜生?!”
钟离靖看着青年血红眸低,心如刀绞:“没有那想过。只是……”
只是想让你在身边。像以前那样,像切都还没发生时那样……
“不可能。”孟尘昂起头,滴泪从发红眼角滴落,“师尊——最后唤你声师尊。如果你不想成为余生最恨人,就让和薛朗离开。”
钟离靖目光复杂看着他,轻声道:“如果你把切都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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