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千悬是清醒。
虽然是清醒,但毫无自意识,连被人捧起脸都没有动静,细密睫羽耷拉着,朦胧空茫、死寂瞳孔,烘托出丁点属于活人气息。
山本武等人不由得怔怔。
——“超过5分钟。”
乙骨忧太摁灭手机,注视着到处都透着怪异感原千悬,语调冷淡:“请问,还有办法,把后辈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吗?”
乙骨忧太全力否定着虚假思绪。
泽田纲吉半蹲下身子。
前方“原千悬”,骨瘦如柴,没有显得过于狰狞,全靠精致到极点五官。他头发很长,如藤蔓般,覆盖他背脊、手臂。
“……人体改造。”
年轻首领拨开乌黑长发,露出少年腕部与心脏处空洞之下冰冷器械,近乎梦呓地说:“这个空洞,应该是‘插座’之类,会链接某个装置。”
定好程序,用固定频率,操纵着范围内人情绪……这种提线木偶般感觉,令中原中也蹙蹙眉——又立马放松。
理智上,他极度抗拒;情感上,他却难以抵御,甚至不受控制地扬起嘴角,发自灵魂地认为自己是幸福……而属于逻辑部分,疯狂地叫嚣着“不是”,觉得所有事物都格外荒谬。
中原中也感到恍惚。
之前原千悬,是潜移默化地唤醒属于人们本身“希望”,让人能惬意地吸收养分,从未强制谁“快乐”。所以没有人会剧烈地反对他,排斥他。
乙骨忧太看眼手机。
……
因十年火箭筒故障,外加“原千悬”生命体征持续下降,行人不得不紧急回到彭格列总部,安排人维修火箭筒和照顾原千悬。
中原中也默默地混入队伍。
他任务基本完成,正处于公费旅游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少年略微有些在意,为什原千悬看着那眼熟,以及,他回得来吗?
好
“怎会……”
泽田纲吉眼眶泛红。他想要表达情感明明是“心疼”,真正表现出来却是十分欢喜弧度,磕磕绊绊地大笑。
少年捧起千悬脸颊。
此前,不管他们反应如何,不管他们说什,千悬呼吸都没有任何变化,肢体亦动不动地蜷缩着,像是冬眠小熊。
直到泽田纲吉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5分钟。”
特级咒术师戾气亦没,化作更加扭曲东西。他有种预感,就算他真拔刀,同彭格列人杀得你死活,他也不会难过或懊悔,只有无尽愉悦。
“……”
真会换回来吗?
薄弱忧虑闪即逝,被正能量满满“期待”和“信赖”所替代,填充他心扉……为什会这样?十年间,到底,发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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