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瞬之后,他就突然难过起来。
沈安行没变,他永远留在十八岁,可柳煦却往前走。
他往前走七年,他们俩之间错开整整七年时光。
他低低头,不知又想什,然后就默默地把眼镜摘下来,别在胸前领子上,又捏捏眉间后,就抬起头来,对沈安行说:“好,走吧。”
“……你现在就摘吗。”沈安行说,“你看得清路吗?”
沈安行接过来,看着手里这身早就被洗脱色衣服,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起来。
他偏头,就看到黏黏不知道什时候也过来,就坐在两人不远处地上,好像在等着他们睡觉去似。
沈安行看过去时,它还歪歪脑袋。
沈安行无奈朝它笑。
沈安行换好衣服后,柳煦还在换睡衣。
沈安行什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柳煦直抓着过去不放手,也知道柳煦直都留着自己东西,但他不知道竟然到这种地步。
他以为柳煦留着,大概只有满天星和些沈安行曾经写给他书信,可如今看来,似乎远远不止于此。
柳煦又接着说:“你东西都有放在家里,件都没扔。衣服都在这里,其他东西都在书房。明天要上班,不在时候,你可以在家里随便看看。”
“……”
“自己家里闭着眼都知道怎走。”柳煦说,“走吧,睡觉去。”
沈安行也不好再多说。
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柳煦突然摘眼镜这件事,好像有些不对劲。
柳煦朝他走过来,沈安行也只好先把这事
等他套好睡衣,转过头去时,就看到换身睡衣沈安行站在衣帽间门口。
沈安行年岁永远被定格在十八岁,所以面貌根本就没有变过。柳煦熬夜熬到现在,脑子有点恍恍惚惚不太清醒,这转头过来,第眼看过去时,恍惚间就好像看到七年前,站在水房里洗漱完之后,靠着门等他沈安行。
那时候,他也穿着这身睡衣,和现在模样。
点儿没变。
柳煦下子被恍在原地,怔住。
沈安行先是心疼下他还留着自己所有遗物件都没扔这事儿,再然后,他就猛地抓住柳煦这句话里另个重点,怔下:“你要上班?”
“是啊。”柳煦边说着,边抬起手来看眼手腕上表,说,“明天早上九点有个官司。”
“……这都几点?”沈安行更加心疼起来,说,“你这才刚从地狱里出来,不能推给别人吗?”
“推不掉。”柳煦说,“明天必须得去,很晚,得去睡会儿,你把衣服换上跟睡觉去吧。”
柳煦边说着,边把这身已经七年都没人穿衣服塞给沈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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