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好是时机,杨兼便打算按照之前所说,反正高长恭也不会归顺,就放他全须全影离开,回到北齐邺城去。他们安排尉迟佑耆接应,尉迟佑耆已经打点好京兆城门,今日晚上,只要高长恭装扮成中官模样,尉迟佑耆便能带着高长恭离开京兆长安。
杨兼拎着小包袱,说:“走,咱们送送老四,好歹兄弟场,怎也要送送小四儿。”
杨瓒:“……”这话儿听起来怎这不吉利呢?
众人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来到隋国公府偏僻小院儿,这会子高长恭已经睡下,他前些日子还惊魂甫定,不知道杨兼又要用甚“下三滥”法子折磨自己,但是等好几日,等都麻木,也不见杨兼人影。
这日高长恭已经洗漱完毕,除外衫,只着中衣躺在床上,左右无事,便准备睡,突听“嘭——”声,舍门突然被踹开。
回来,便说:“二兄,你可回来。”
杨兼笑笑,说:“太后宠爱你们小侄儿,怎也不肯放手,耽搁些时候。”
杨广声姊姊,可把太后给笑死,怎爱见小包子都不行,留很长时间才放人。
杨瓒说:“们还以为大兄你不记得今晚计划呢。”
是,计划……
是,踹开。
杨兼大马金刀从外面走进来,脚踹开门,悠闲摇着腰扇,施施然走进来,就他那两步走,旁人看都要以为他是来逛窑子。
高长恭没成想杨兼突然来,他是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立刻翻身而起,动作十足凌厉,抓过搭在旁边屏风上外衫,快速披在身上穿上,仿佛生怕杨兼耍无赖般。
眯眼厉声说:“你来做甚?”
杨兼走进来,也不多话,“嘭!”声,将手中小包袱扔在高长恭床上,月色泄露在杨兼面容上,将他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唇角微微挑,杨兼十足纨绔姿仪,幽幽说三个字:“脱衣裳。”
昏暗月色之中,杨兼挑唇笑,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有趣儿计划,又怎可能忘记呢?
杨整低声说:“大兄,尉迟已经在膳房后门接应。”
他说着,递给杨兼个小包袱,杨兼拆开小包袱看,里面包是件衣裳,中官衣裳,用大白话说——太监衣裳。
今日杨兼去宫中赴宴,其实还挺忙碌,晚上要赶场。不为别,这段时间他们冷落兰陵王高长恭,把高长恭扔在偏院小舍中,直没有再见面儿。
冷落这长时日,高长恭已经足够狐疑,恐怕每日里不需要用膳,光吃疑问就顶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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