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这才发现,不知道什时候,津岛温树已经到湖畔。他背对着那片天蓝色湖泊,望着不远处樱花树,现在只要有人轻轻推,或者他再退后步,他便会整个人落入水中。
“小时候很喜欢樱花,想直呆在有樱花树地方。种这些樱花树还挺费力气,毕竟这块地原来是父亲用来享乐地方,”津岛温树说,“很早就决定好。”
“……那是为什呢?”
太宰治吃力地抬起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想扯住津岛温树,仿佛如果他不伸手,津岛温树就会真这样倒下去——
“你明明愿意为他做那多,你也已经为他做那多,”太宰治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艰难,“那你可以再做更多点,没有关系,你明明知道如果没有你,他会——”
算没力气也不会将津岛修治交给别人来抱。
“以前修治很喜欢躲在这里,他总是喜欢这些阴暗潮湿地方,”津岛温树弯下腰,手指轻轻地点着块石头,“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抓他还是有规律可循吧?”
太宰治轻声说:“……看来他不大能让你省心。”
“省心?”津岛温树笑下,摇摇头,像是太宰治说什惹人发笑话,“你不能去要求个孩子做到让你省心,这未免太强求。他还小呢,不该被任何人催促着长大,也不应该被迫去前进,更不应该去强行成为个大人眼中‘乖孩子’。会耐心地等他长大,等到他能个人前行。”
太宰治闭上眼睛:“可他根本就不是个普通孩子。”
太宰治顿顿。
“把那些过去都埋葬不好吗?”
津岛温树避开太宰治伸过来手:“没错,听起来这是个非常好开始。但是很可惜,能力有限,并不是什事情都做得好,在这点上不行。经常会做个噩梦,梦里会看见母亲直在哭,问她为什哭,已经让
“就算他再聪明又怎样呢?”津岛温树温和地说,“不应该因为他资质去否定他身份和年纪。出生在这个家里,是他不能选择事情,但想给他创造个能选择机会。毕竟总是有太多不得已,也有太多不能选择,”津岛温树抬起头看向湖畔那棵樱花树,“能够选择是件幸福事。”
津岛家有个人工湖泊,湖泊旁边种植片樱花林。清风吹拂过,吹散花瓣,也吹乱太宰治微卷鸢发。他意识到什,睁大眼睛:“等下,难道这里就是——”
他没有说完话,因为津岛温树很平静地点点头。
……难怪津岛温树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他尸体残骸,就连块骨头都没有。
因为那个房间,根本就不是津岛温树给自己准备归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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